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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夏景生再拿出强劲的实力,在第二回合反手给樊烬一个下马威,樊烬的心态便很难坚守。

从这开始,防守战术也就转变成进攻战术。

在这之后,樊烬对夏景生有颇多顾忌,他越来越畏缩,越来越胆怯,越来越谨慎。

夏景生原本的实力,被樊烬放大了数十倍,自此,樊烬开始溃败。

这一步步,都在夏景生的预料之中,与其说两人是在拼硬实力,倒不如说是在拼脑力。

夏景生提前预知了樊烬可能会出现的状况,这才是最可怕的。

“这不是运气,是实力。”苗姑说。

苗族青年悻悻地摸了摸鼻子,注意力很快被第二轮的比试吸引了。

第二轮比的是御兽。

一头猛虎从笼子里跑出来,一双眼睛正阴沉地盯着夏景生和樊烬。

樊烬取来杆子,猛地朝猛虎敲去,颇有种武松打虎的架势。

可那老虎凶猛异常,并不是那么好对付的。他被杆子打疼了,张开嘴吼了一声,踩着厚厚的肉垫,逼近樊烬。

樊烬对付猛虎很有一套,在猛虎面前,他未曾露出半点畏惧的表情。

他这般自信,倒让猛虎有所顾忌,一次又一次亮出獠牙试探。

樊烬瞅准时机,又是一杆子打下去,他力气极大,猛虎一时未能恢复神志。

值此,樊烬接连打了好几下,猛虎挨了打,渐渐知道眼前的青年是个厉害的角色,也不敢冲他亮尖牙了。

到了最后,猛虎伏在了他的身边,樊烬下巴一抬,示意自己成功驯服了猛虎。

恰在此时,猛虎眸光一闪,微微抬起身子。

樊烬立在猛虎身边,一人一虎相隔不远。

夏景生看着猛虎的动作,蹙眉道:“小心!”

就在那一瞬间,只见猛虎突然朝樊烬扑过去。

夏景生长鞭一挥,迅速吸引了猛虎的注意力。

这时,樊烬醒悟过来,找到机会,远离猛虎。

猛虎盯着夏景生,不过几秒的功夫,到嘴的猎物就跑了。

它不由地将这笔账算到夏景生的头上,对夏景生发出阵阵怒吼。

这听在常人耳朵里无甚区别的吼叫声,却让夏景生笑出声来。

“他是疯了吗?这个时候还笑?!”苗族青年已经摩拳擦掌,准备上场搭救夏景生了。

却听夏景生轻笑道:“明明是你不专心,把猎物弄丢了,反倒怨起我来了。”

青年见势不对,惊奇道:“他,他居然懂兽语!”

第八十四章

和樊烬不同,夏景生对待猛虎并不采取暴力镇压。

他朝猛虎径直走去,体态从容,气定神闲。

猛虎初时还发出一两声怒吼,见夏景生脚步不停,也谨慎起来,戒备地瞧着夏景生手中的鞭子。

它已面临过太多人类的恶意,见到竹竿、棍棒、鞭子一类的器物,便自动进入戒备状态。

可夏景生并没有用强,他从怀中取出一个瓷瓶,拔开瓶塞递到猛虎面前。

猛虎虽是一副防范之态,却没有咬夏景生,而是将脑袋凑过来,嗅了嗅瓷瓶。

苗族青年不可思议:“居然不咬他?”

猛虎确实没有咬夏景生,在夏景生的示意下,它平静下来。

夏景生将药粉倒在手上,轻抚猛虎的后颈。

出人意料的,猛虎竟没有反抗。

在夏景生的抚触下,现场那种剑拔弩张的氛围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宁静与祥和。

观众忘却了这原本是一场比试,惊奇于一向暴躁的猛虎,变成如此乖顺的模样。

一个小孩被大人抱在怀中,好奇地看着场中的情形,充满童稚地问道:“我也可以摸老虎吗?”

看台之上,苗姑喊了停:“这一场,夏景生胜。”

“不是,为什么啊?”一旁的苗族青年不忿道,“他根本没能战胜猛虎。”

苗姑瞥了青年一眼,冷淡道:“不是只有武力压制才叫御兽,真正的御兽是能跟猛兽和平共处。”

猛虎或许会暂时屈服于樊烬的武力之下,却并未真心诚服。

夏景生替猛虎“擦药”的举动,才真的让猛虎信任与靠近,这才是御兽的高阶内容。

结果宣布后,樊烬阴沉着一张脸:“你会兽语?比试前为什么不说?”

夏景生风轻云淡地笑笑:“我不过是恰巧明白了它的意思罢了。”

樊烬看着夏景生的背影,心头一阵恼恨。

打小他就听到许多关于彭月的传闻,大家都说她极有天赋,言谈之中尽是惋惜。

就连现在的苗姑彭田也对姐姐的天赋相当叹服。

樊烬为了得到她的肯定,总是更加刻苦努力地练习,可结果却不尽如人意。

无论他多么努力,都未从彭田脸上看到过惊艳的神色。

曾经,樊烬对天赋一词嗤之以鼻,觉得人们未免太过小题大做,直到他见到夏景生。

不得不说,夏景生的能力是与生俱来,刻在骨子里的。

他的基本功极扎实,更难得的是,骨子里透出的镇静与淡定。

初见只觉得此人冷冰冰的,不近人情,细致了解后才发现,冷漠的外表下,藏着一颗无比细腻的心。

譬如他知道猛虎受伤,便下意识采取安抚的手段。

这种与万物生灵和平共处的能力,是樊烬难以企及的。

有那么一瞬间,樊烬觉得自己所有的努力都变成了一个笑话,一个外乡人,那么轻易地就把自己打败了。

按照三局两胜的规则,夏景生已经赢了。

可苗姑却开口道:“再加试一场。”

樊烬心头熄灭的火苗,再一次燃起,他满怀期待地看着苗姑。

当二人跟随苗姑来到寨中的树屋前,樊烬眼中的希望却变成了绝望。

“树屋”考核是给犯错寨民的,犯错寨民想要上树屋,唯一的办法就是从藤蔓上攀上去。

而那藤蔓周遭危机四伏,底下是相貌丑陋的鳄鱼,中段还有一堆马蜂。

人一旦进入水潭中,想要脱身便只能沿藤蔓爬到树屋。

只是能安然无恙爬上去的人寥寥无几,有人被鳄鱼咬了,失血过多而死;也有人被马蜂叮得受不了,手一松又成了鳄鱼的盘中餐。

正因此,这树屋才会成为寨中极为残酷的惩罚,樊烬没想到加试的项目居然是这个。

“这项比试有一定的危险性,你们当中若有人不想比,便算自动认输,我们也不勉强。”苗姑说。

夏景生蹙眉看着藤蔓上头小小一间树屋,摇头道:“我弃权!”

樊烬正努力地给自己做着心理建设,忽然听到这一句,当即暴走:“你说什么?!”

“我惜命,我不奉陪。”夏景生态度很坚决。

他虽不知这场比试意义何在,却不愿以生死相搏,毕竟在江城,孙闻溪还在等着他回去。

夏景生若是放弃,一切便都没意义了。

如此,算是樊烬赢了,可他半点赢的喜悦都没有,在大家眼里,他这场胜利是偷来的。

他一把拽住夏景生:“你不能弃权!”

夏景生先前答应樊烬比试,只当是友好的切磋,可眼下看来,却不是这么回事。

“苗姑说了,可以。”夏景生态度坚决。

“夏景生!”眼看夏景生就要转身离开,樊烬大声道,“你是个懦夫!”

这话说得极重,夏景生回身看了樊烬一眼:“我是什么,轮不到你来说。”

激将法没有用,樊烬急了,他用力地拽住夏景生,从后头紧箍着他的腰。

两人缠抱着,一同跌入水潭中,激起一池水花,惊动了原本毫无生气的鳄鱼。

夏景生被那冰冷的潭水一呛,心头火气顿起,奈何樊烬怕他上岸,一直缠着他不放。

“放手!”夏景生的声音冷极。

“你休想!”樊烬自以为看透夏景生贪生怕死的本质,决心一直缠着他。

“有鳄鱼过来了!”夏景生盯着樊烬的后背。

樊烬悚然一惊,转身一瞧,见不远处的鳄鱼正冷然地盯着他。

樊烬:……

他来不及思考,下意识地想逃,却发现不知何时,两人身边已经围满了鳄鱼。

若是破不了包围圈,他俩都会成为鳄鱼的晚餐。

就在这时,夏景生忽然察觉肩上一痛,樊烬趁他不备,竟然拔出随身带的小刀,扎上他的后肩。

血腥气让四周的鳄鱼蠢蠢欲动,与开始不同,这下他们的目标变成夏景生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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