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六章 又是东夷城(1 / 1)

京都城,皇宫御书房。

向来温暖如春的御书房,此时却冷意逼人。

饶是房内炭炉烧得通红,可此时身处御书房的几人却仍旧感觉寒意入骨。

而这寒意的源头,则是站在不远处的那位。

南庆皇帝,庆帝!

“谁能说说,这是怎么回事?”

一语既出,跪在地上的数人头颅都低了几分。

当朝宰相林若甫,东宫太子,大内统领宫典,户部侍郎范建,京都守备叶重。

旁边,轮椅上还坐着监察院院长陈萍萍。

庆帝脚边,侯公公更是身子颤颤,跪在地上头都不敢抬。

见无人开口,庆帝再度冷声道:“朕在问你们话!”

“黑骑,红甲军,京都守备,监察院精锐,再加上你们府上的护院,这么多人,连一个刺客都看不住?”

仍旧无人胆敢开口。

庆帝这会儿正在气头上,谁敢开口,就是主动往刀尖上碰,除非不想活了。

一甩袍袖,庆帝转身坐回到软榻上:“陈院长,你说说这是怎么回事。”

“是。”

陈萍萍拱了拱手,旋即道:“臣派人查了一下,那个刺客无名无姓,更是没有家人亲朋,不过,此人似乎是东夷城方面的剑客。”

“他早年间便来到了京都,这些年一直都安分守己,不曾有过任何冒失举动,如若不是此次出手,身份绝对不会暴露。”

“东夷城,又是东夷城。”

庆帝刷的一甩袖,案桌上的砚台直接叮当落地:“东夷城是想与我庆国开战吗?”

“写一份国书送到东夷城,问问他们是不是吃了熊心豹子胆!”

闻言,陈萍萍行礼道:“臣,遵旨。”

发了一通火,庆帝这才问道:“范闲伤势如何?”

同样跪在地上的范建缓缓抬头,声音里透着冷意:“说是伤势得到了治疗,只不过,现在已经昏迷,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醒。”

说到这里,范建双拳攒紧,继而道:“闲儿早些时候因为保护陛下,武功全废,身子骨本就羸弱,如今又遭了穿胸一剑,伤势更是雪上加霜!”

“让御医搬到范府,治不好范闲,提头来见!”

听到庆帝的安排,侯公公颤颤悠悠应声:“是。”

他已经有好多年都不曾看过陛下这么生气了,照这样下去,不知道会有多少人因为这件事情受到牵连。

“林相。”

随着庆帝点明,林若甫头颅又低了几分:“陛下。”

庆帝收敛了怒容,声音平淡了几分:“范闲如今已经是相府的女婿了,如今范闲受了伤,相府这边,该出人出人该出力出力,断不可让外人看了笑话。”

林若甫以头触地,毫不犹豫道:“臣遵旨!”

这句话,林若甫说的发自肺腑,不曾有半点杂乱心思。

自从林珙死后,林相府便没了未来,如今受大势所趋,他不得不捏着鼻子认下了范闲这个女婿。

可现如今,范闲居然差点身死,他心中的怒火,不比范建少上半分。

最重要的是,刺客动手的时候,范闲和婉儿礼数已经周全,换言之,自家女儿如今已经是范府儿媳,他可不想让女儿刚嫁过去便守活寡。

“至于你们二人。”

说话间,庆帝的注意力已经转移到了叶重和宫典的身上。

当时婚礼上,叶重所率领的京都守备军和宫殿麾下的大内禁军都有人到场,可到最后,刺客居然在他们眼皮子底下动了手?

被庆帝点了名字,叶重和宫典两人头颅深深沉了下去。

“办事不利,限你们三日内查清事情的来龙去脉!”

“是!”

叶重和宫典两人哪里还敢多说,直接磕头应声。

“行了,你们都退下吧。”

庆帝摆了摆手,驱赶众人离开:“太子留下!”

听到这话,太子身子一颤,刚刚抬起的头又“砰”的砸了下去。

等到范建一众人离开,庆帝转身坐了回去,看也不看太子一眼。

庆帝不开口,侯公公也不敢劝,太子更是跪在地上半句话都不敢多说。

足足过去一炷香的功夫,庆帝重重哼了一声:“你可知罪?”

太子忙着磕头,声音颤颤:“儿臣,不知罪从何来。”

心中思索着姑姑早些时候说的那些话,太子身子沉下去些许,主动开口道:“若是因为范侯爷遇袭的事情,儿臣可以解释!”

“哦?解释听听。”

庆帝挥了挥手,守在御书房伺候的宫人们纷纷离开房间。

等到身后关门声响起,太子这才挺着胆子抬头道:“儿臣,并未安排刺客袭杀范闲。”

“而且听闻范闲大婚,儿臣甚至差遣下人送去了重礼。”

“儿臣原本打算的等到忙完手头上的事情就去范府,哪曾想还没到场,就听到了这样的事请。”

说完,太子再度磕头跪拜:“还请父皇明鉴,儿臣和这件事,毫无关联啊!”

“你这话,若是说给范闲听,你觉得他会信吗?”

说到这里,庆帝从桌子上挑出一本奏折摔到了太子跟前:“而且,这就是你说的重礼?以歌姬搅乱他人的婚事?”

扫了一眼奏折,看到其中“司理理”的名字后,太子当场磕头如捣蒜,再也不敢多言。

与此同时,范府。

经过一段时间的休息,范闲总算从昏迷中悠然转醒。

见范闲睁开眼,守在一旁的几人急忙上前。

范若若,范思辙,王启年,高达,还有一身红衣的窈窕女子。

“哟?这不是圣女大人吗?您老怎么来了?”

范闲想要坐起来,范若若急忙上前在他身后垫了个枕头。

白了一眼脸色苍白的范闲,海棠朵朵轻哼了一声道:“等你死了,看你还能不能贫嘴。”

话虽这么说,可海棠朵朵眼神中的担忧却格外显眼。

感觉着胸口的刺痛感,范闲淡然一笑,不以为然道:“阎王爷不肯收,我想死也死不了。”

海棠朵朵懒得跟范闲说这些没用的,只是皱着眉头道:“到底怎么回事?”

“我听说大婚上防卫极其严密,为什么还会有刺客出现?”

随着海棠朵朵的询问,其余几人也都看了过来,脸上除了担忧外就只剩下满满的疑惑。

范闲四下扫了一眼,最后目光落在范思辙身上:“你,先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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