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五章 我不信你(1 / 1)

京都,监察院门前。

面对范闲的询问,影子只是深深看了范闲一眼,继而便直接转身,在前面带路。

范闲眉头微挑,脸上多出几分若有所思的笑容。

影子不回答是好事儿,他就怕影子毫不避讳的给出答案。

在影子的带领下,范闲不多时便跟着来到另外一处房间。

不是暗室,也不是陈萍萍的书房,而是早些时候,范闲第一次见到陈萍萍的时候,所见到的那只藏獒的狗窝前。

范闲到跟前的时候,陈萍萍正拿着吃食喂狗。

见范闲到了跟前,陈萍萍顺手把手中的东西递给了他,顺带着还指了指那只藏獒。

范闲一时间搞不清楚陈萍萍这种举动是何意,只得将手中的那些吃食喂给眼前这只狗。

不过片刻功夫,范闲手中那点玩意儿就全喂给了它。

见状,陈萍萍随即道:“推着我走走吧。”

“好。”

范闲点点头,转身走到轮椅后面。

“你知道吗?有人说过,狗是人类最忠诚的朋友。”

陈萍萍拢了拢衣袖,脸上带着些许笑意:“她还说,狗,永远都不会背叛它的主人,自打那个时候开始,我就一直盘算着想养只狗。”

听着陈萍萍这番言论,范闲几乎不假思索道:“我娘说的吧?”

这种充满现代智慧的俗语,根本不会出现在这个时代。

所以,说这句话的人是谁,身份呼之欲出。

陈萍萍笑着点点头:“对,除了这些话外,当年你娘还曾说过不少闻所未闻的惊奇话语。”

这些话说的十分突兀,既不应情又不应景,据范闲所知,陈萍萍从来不会说那些无关紧要的话。

所以范闲下意识的思索这句话其中的另一种含义,但不管他怎么想,都无法察觉到这里面还有什么意思。

约莫是察觉到范闲的异样,陈萍萍旋即笑道:“就只是闲聊而已,没有别的意思。”

闻言,范闲步子一顿。

陈萍萍转头看了过去,脸上带着几分难得的笑意:“怎么了?”

“我有事情想要问你。”

范闲目光炯炯,神色凝重:“希望你能如实回答。”

“先去书房吧,外面天冷,小心冻着。”

说话间,陈萍萍已经扭头坐正了身子。

话都已经说到了这个份儿上,即便范闲心中有想法,但这个档口上,也只能按耐下来。

两人一站一坐,前后不过盏茶时间,便沿着门道回到了陈萍萍书房。

进了门,陈萍萍先让范闲把房门关上,自己则转着轮椅去了书桌前面。

等到范闲跟过来的时候,陈萍萍手里已经多了一只竹筒。

监察院常用的飞鸽传书的竹筒,看上面的蜡封,应该还没有拆开过。

满脸疑惑的接过竹筒,范闲还没开口询问,陈萍萍变主动解释道:“你想知道的答案,就在这里面。”

顿了顿,不等范闲拆开,陈萍萍紧接着又补上一句:“不管里面说的是什么,你都要保证,不会轻举妄动。”

听着陈萍萍这话,范闲低头看了眼竹筒,好半晌后才稍稍点头,算是同意。

或许是因为陈萍萍年岁大了的缘故,书房里的炭炉烧的很旺,范闲握着竹筒的手,掌心里满都是汗水。

深呼吸数次,范闲这才刮开蜡封,从中抽出一封密信。

由于纸张不大,上面记载的内容并不算多,但字字都是至关重要的绝密信息,若不是身处监察院,绝无可能看到这种情报。

一眼扫过上面的内容,范闲心底的那块巨石倏然落下。

但随之升起的,却是浓郁至极的疑惑。

密信上的内容非常简单,只有短短几行字。

“司理理已至北齐,安然无恙。”

“期间遭遇伏击六次之多,监察院精锐损失严重。”

“袭击者背景正在探查。”

这其中表达出的意思也非常明确,首先就是司理理如今已经回到了北齐,而且看样子,还是由监察院的人护送回北齐的。

再有一点,就是监察院护送司理理回上京的时候,途中有人埋伏袭击,目的不言而喻。

监察院精锐的实力不言而喻,而能够让这些人损失严重,动手的人实力可想而知。

最重要的,还是最后一句话。

正在调查也就是说,到现在为止,监察院方面,还没有搞清楚动手的人是谁,是什么背景身份。

这封密信中,对范闲来说,最重要的一条信息就是司理理的安危得到了保障。

剩下的两条消息,以现在的情况来说,意义不大。

再者,陈萍萍让他看这封密信的用意。

将密信转手递给陈萍萍,范闲脸色如常,开口询问道:“所以,那第三伙人,是监察院的人手?”

陈萍萍一眼扫过密信,随手将纸张放到旁边:“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但是从范府人手下将人劫走的,并不是监察院。”

“下面的人一直都在关注司理理的行踪。”

“我们找到司理理的时候,她身边的确有几个人,在监察院方面报出身份后,那些人全部服毒,当场死绝,没有留下任何活口。”

顿了顿,陈萍萍转着轮椅来到范闲跟前,声音淡然道:“我知道司理理对你的重要性,所以,接到下面人的汇报后,就让人先帮她送回了北齐。”

“现如今,京都乃是是非之地,让她留在这里,不会有好下场。”

一番话说完,陈萍萍静静的看着范闲,等着他的回复。

实际上对范闲来说,司理理的安全得到保障,这是最好不过的。

只不过……

“你今天的话,有点多。”

范闲突然笑了笑,语气轻快:“放在以前,你绝对不会跟我解释这么多的。”

“所以,我不信你。”

“对于司理理的事情,我只有一句话,生要见人死要见尸!”

言毕,范闲朝陈萍萍拱了拱手,转身告辞。

干净利落,毫不拖泥带水。

直至范闲走出书房许久,影子这才倏然出现在书房中。

“他刚才进门的时候,问了我一句非常奇怪的话。”

闻言,陈萍萍头也不回,神色清冷道:“什么?”

影子回答道:“他问我,是什么实力。”

“你没有告诉他?”

陈萍萍转头看向影子,神色冷淡,眸子里更是看不出任何情绪。

此时的陈萍萍,脸上哪儿还有半点和早些时候范闲打交道时的和蔼可亲?

影子微微摇头:“没有。”

闻言,陈萍萍若有所思起来。

足足良久后,陈萍萍突然开口来了一句:“若是说了,效果或许会更好。”

“现在这个程度,还不太够。”

望着窗外飘零的雪花,陈萍萍双手放在膝上,语气寡淡似水:“这,还远远不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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