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124 使我思君朝与暮(1 / 1)
第二天,孟归晚起得早早的。
她想看到起床的云时会是什么样的。
这是一种很隐秘又很让人兴奋的情绪,随着时间的推移,它逐渐占据孟归晚的大脑,驱散了孟归晚所有的睡意。
然而,等她扑倒窗户上的时候,就看到对面窗户早早地就有一个人影拿着一本书籍在默读。
都说认真的男人是最有魅力的。
此言果然不虚。
云时不时嗫嚅的嘴唇,还有微抬头,将目光转移书面的动作,简直太帅了。
孟归晚看着云时头上束发的白带,不禁看呆了。
此时的云时,心有所感,一回头,就看到孟归晚痴迷的眼神。
不禁莞尔一笑。
愿如梁上燕,岁岁常相见。
……
这一天,孟归晚就在窗户前看着云时学习。
时而扔一些水果给云时,上面还有孟归晚写的小纸条。
“云时,你读大声点,我想听听。”
云时看着对面窗户前双手撑着脑袋的孟归晚,忽然脸上有些微热。
自己怎么还害羞了呢?
所以,她是想听自己的声音吗?
……
孟归晚听着对面的铿锵有力的读书声,露出了满意的神色。
不一会,她就倒在了窗户上。
听着读书声,永远是最好的催眠曲啊!
云时无奈看着趴在窗户上酣睡的孟归晚,放低了读书声。
夏天的蝉鸣、微风,还有少年的读书声。
一切都是那么美好!
然而美好的事物往往是最容易逝去的。
一晃,四天过去了。
云时在传音筒里说,“小晚,明天我要启程回登陵书院了!”
孟归晚似乎还是那么开心,“好呀!明早我会来送你的。”
这让云时有些意想不到,他以为孟归晚会舍不得他的,就像之前,也许还会闹点小脾气。
没想到这一次依旧是很开心的样子。
也许,是自己多想了。
“云时,早点休息。赶路很累。”
孟归晚交代了一句,就挥手跟云时说再见。
云时刚一抬手,回应她。
就看到手中的传音筒一个动作间,就从自己的眼前窜到了对面。
孟归晚又比了一个鬼脸,随即就消失在自己的视野。
云时总感觉自己的心有些慌张,总感觉有什么东西要失去了。
可究竟是什么,他又始终抓不住那一丝思绪。
第二天,他上马前,孟归晚如约来送他了。
还给了他一个包裹,叮嘱他在书院要好好用功,将来要出人头地。
云时不舍得上了马,最后眷恋地看了眼孟归晚,她依旧是那样笑靥如花,仿佛什么是都没有发生,仿佛她会一直在原地等他。
他终于还是一蹬马,一步步离开了孟归晚的视线区域。
孟归晚看着那个已经没有了人的巷子,久久地望着。
邬雪虽然于心不忍,但还是提醒道:“小姐,老爷和夫人在府内等着。三个时辰后,就要进宫了。”
孟归晚深吸一口气,看了一眼头顶蔚蓝的天空。
走吧,有什么办法呢!
她已经尽力把事情做得最好,最妥善了。
……
云时在途中的客栈拆开了那个包裹,发现都是一些有趣的小玩意。
一个是刻着“天道酬勤”的竹书签,一个是用来驱蚊的香囊,还有一个自己从未见过的,大概应该是一个口琴。
然后,还有一套棉服。
棉服的内里,还有一封信。
信的封面写着“云时亲启”,可打开来只有一张空白的信纸。
孟归晚是什么意思呢?
云时想不明白,她无言的话语,,未能诉诸于世的话,究竟是什么?
……
七年后
朝云殿,一个男人正搂着一个娇艳的女子看着外面的云彩。
“晚儿总是格外喜欢这些云。”
他怀里的女子并不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
男子握着女子的手不自觉地用力。
“皇上,你弄疼我了。”那名妃子虽然面不改色,但还是出言制止了皇帝的行为。
那名妃子,正是七年前入宫的孟归晚。
她和其他秀女早已在名录中,在皇上面前总需要走一个过场。
让皇帝有一个印象分。
孟归晚不卑不亢,只是做着自己该做的事,只是没想到她那一批秀女没有一个能打的。
她成了矮个子里的高个子。
皇上很显然是一个爱美之人,因为但凡长得漂亮点的都被他封了封号。
孟归晚也直接得了一个才人的封号。
这七年里,她不断晋升,如今已经是一人之下的贵妃了。
“对不起,晚儿。”
皇帝在孟归晚的耳边亲昵着道歉。
孟归晚觉得自己已经够累了,不想理这个男人。
就在这时,一名公公前来禀告,“皇上,丞相在御书房等您,说有事禀告。”
皇帝叹了口气,缓缓放开孟归晚,给她整理了一下被自己弄乱的头发,“晚儿,又让你如愿把我赶走了。”
孟归晚看着那个走远的身影,不知道在想什么。
她邬雪给自己整理好床,她想再睡会儿。
躺在柔软的床上,她不一会就睡着了。
这床是那个男人亲自布置的,材料也是选的最好的。
因为孟归晚从来都没有一个好觉。
孟归晚在梦里似乎回到了从前,自己和那个少年郎在青龙寺山前的石阶上狂奔,在漫天星辰的夜晚一起看星星看月亮,还有那只大黄,还有那几只小猫……
等她醒来,已经入夜了,窗帘外面能依稀看到夜色的黑。
可殿里却比外面亮堂的多。
因为她极其怕黑,那个男人就寻了好几颗夜明珠给她装在寝殿照明。
“邬雪?”
门外的邬雪立马冲进孟归晚的卧室,着急的问:
“娘娘?可是又做噩梦了?”
孟归晚闭上眼睛,微微地摇头,“我梦见七年前了,我梦见他带着我在青龙寺……”
然而,还不等孟归晚说完。
邬雪就一句加重语气的“娘娘”叫停了。
孟归晚只好作罢。
她明白邬雪的好心,她如今是天子的女人,若被人抓住把柄,尤其是那些恨不得弄死她的人,自己估计就项上人头都难保了。
“他……如今怎么样了?”
“娘娘,莫不是忘了,他与丞相之女的婚礼,可是您和皇上亲自主持的。”
邬雪如今十分厌恶那个曾经的故人,他凭什么指责娘娘,他不是一样娶了别人,当了丞相的乘龙快婿。
孟归晚的心一阵绞痛,“邬雪,别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