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章(1 / 1)
她眨了眨眼睛,方才缓过神来:“可我看你没有任何异常,究竟是什么大病,需要……”放弃一切,从头再来?
郑宇轩搂着她,抬头看向前方的道路,轮廓清晰的侧脸在星光映照下,多了几分寂寥:“胰腺癌,号称‘癌症之王’。当年乔布斯得的也是这个病,听起来是不是很高大上?”
沈蔓听到前三个字就愣住了,尽管男人的语气依然轻松,却无法阻止她眼角浸盈的湿意。
小说里常常形容,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般坠落。她一直以为是夸张修辞,从没想过自己也会哭成这幅模样。
一滴一滴的眼泪顺着脸颊迅速滑落,即便步伐和呼吸都来不及改变频率,泪腺这个直接连通着人类情感的器官,就已经毫无征兆地运转起来,根本无法防备。
“虽然还是早期,可这个病的五年存活率低于1%,实在是来不及来。”尚未察觉到沈蔓的异样,郑宇轩继续目不斜视道:“我也想找个重合度更高的平行世界投影,但想要在无限中寻找有限,这个概率太低。时间轴能够符合要求的就已经很少,再等,我怕来不及……”
“来不及什么?”她沙哑着喉咙问道。
男人这才看见满脸泪痕,和发自心底的哀伤目光,浓浓的眉毛顿时揪成了一团。他双手掌住她的肩膀,低下头望着对方的眼睛,非常认真地说:“这个平行世界距离引力场更远,时间流逝得比我们的原生世界快。我不得不尽早投影,这样你才有足够的时间选择……”
“选择什么?选择活在这里?还是反投射回去看着你死?”她的声音尖锐,失了优雅与风度,只剩下赤红的双眼。
“嘘……”不愧是最了解彼此的夫妻,郑宇轩将人用力搂进自己怀里,口中轻声安慰,“我是怕你在这个世界里过不好,早点来能够多点先机。回去也不是不行,至少还算条退路。在那边,即便我死了,家里那点财产,足够……”
“你闭嘴!”尽管贪恋,尽管不舍,沈蔓还是拼命挣脱了怀抱,退后两步道:“郑宇轩,我告诉你!别以为你比谁聪明!你以为重新开始就是改变命运?你有没有想过,即便在这里改变了命运,原生世界的生活仍然会继续,我还是那个抱着红酒瓶、不懂世态炎凉、连丈夫得了癌症都不知道的蠢货!”
他的嘴角勾起熟悉的弧度:“要不然,怎么说我比你聪明呢?”
沈蔓咬着唇,气得直哆嗦,一半是为了刚刚得知的事情真相,一半是为了对方这幅欠打的表情。
大概忍耐了三秒钟,她终于抡起拳头,狠狠砸在了男人的脸上:“混蛋!”
如果两人能够有多些的相处机会,沈蔓想,她肯定很快就会认出郑宇轩,而不是等到今天。
他们有太多默契,有太多彼此才清楚的小秘密,以至于一个眼神、一声叹息,都如同暗号般,刺激着身体里最敏感的神经。
他擒住她的双手,将不断折腾的某人反锢着圈在自己怀里。尽管气喘吁吁,尽管筋疲力尽,依然如唱歌般吟诵着那个名字:“小蔓啊……小蔓……”
直到沈蔓再也忍不住,扭过脑袋,吻住了男人的双唇。
绿帽王自白VS春江花月夜
那是个温暖、湿润又熟悉的吻。
脸颊、眼睑、鼻梁、嘴唇,她像逡巡疆土的国王,一点点,一寸寸温习着记忆中的轮廓。他用手托住她的长发,引导着、需索着、回应着。
事实上,在他触碰到她皮肤的那个瞬间,沈蔓便毫无缘由地呻吟出声。她太熟悉这角度、力道,以至于只需要一个开始,便引发了排山倒海的回忆。
在礼堂外的林荫道,男人将她抵在近旁的行道树上,背着灯光,躲在阴影里。他们就像两只雌伏已久的野兽,渐渐疯狂、渐渐失控,渐渐将一切愧疚、不舍、歉意转化为行动。越来越急剧的喘息,伴随着越来越激烈的动作,将彼此的神志焚毁殆尽。
沈蔓一边吻一边哭,一边哭一边吻,唇舌里全是眼泪的味道。
苦涩如斯,思念如斯,忏悔如斯。
她想他的好,想自己的无理取闹,想他曾经的诺言,想自己生在福中不知福,想前世的鬼使神差,想今生的阴差阳错。想得肝胆俱裂,想得心急如焚,身体在迫切地需索,需要爱的证明与明证,索取被爱的明证与证明。
“小蔓……”熟悉的称呼如同魔咒,萦绕在耳畔,伴随着湿濡的呼吸,伴随着和潮水一样,汹涌侵袭而至的回忆。
顾不得矜持与小心,一双长腿攀上男人的腰肢,并被他顺势顶在树上。星辰般的眼眸仰视着,映照出头顶天空布满的星辰:“……还爱我吗?”
她噙着唇,拼命点头,顺着那颤抖的频率,有泪珠滴落在男人的脸颊上。他笑着侵上来,舔舐过眷恋已久的眉眼,每一轮往复、每一处辗转,都浸润着满满的甜蜜:“好了,乖,不哭……证明给我看。”
久经人事,对彼此身体的熟悉比自己更甚,她怎会不知他的用意。
如今的郑宇轩正值当年,体格强壮、身板厚实,再加上有行道树作为支撑,将沈蔓架起来一点也不费力。
只见女子轻轻撩开礼服裙的下摆,任由两条长腿盘到男人腰身上,便隔着丝袜底裤,将那处莹润的湿处暴露,彻底覆住勃发灼热的所在。
如同两块失踪已久的拼图,在亘古洪荒之后再次相遇,啮合得分毫不差,就连卡槽彼此摩擦的“咔嚓”声都能够听到:这样的结合与相容,是沈蔓前世今生都未曾想象过的。
她仰起头,缓缓蠕动起腰肢,颈部曲线流畅得如同音符,伴随着红唇中压抑的呻吟:“啊……”
当沈蔓又一次滑落时,男人狠狠抵了上去,将头埋在她丰满的胸口,像贪吃的孩子般大口吞咽、允吸、舔舐、触弄,即便隔着柔滑的礼服衣料,依然阻止不了那攻城略地的决心。
津液很快打湿了纤薄的布料,沈蔓低头看见自己那两处明显的凸起,燥得满脸通红:“宇轩,你干什么啊!”
含羞带怯的责备,愈发刺激了男人的兴致,他挺直了腰,视线却依然集中在刚才的“战场”上,颇为得意地说:“明知故问。”
他们已经距离礼堂很近,甚至能够听清那悠扬的旋律,众人的交谈声、欢笑声,也仿佛只隔着一条林荫道的距离。
淡淡的光线洒过来,他看得清她绯红的脸色,她听得见他紊乱的呼吸,两人的心跳快而急促,却始终保持在相同的频率。
“知不知道?”男人一只手托住她的臀,一只手探向自己的下身,刻意压低了声音道:“以前咱俩一起参加这种活动的时候,我总是怕你打扮得太漂亮……”
随着这刻意的停顿,滚烫灼热的分身被释放出来,顶在早已泛滥的入口处。
他长指微动,一点点拨开了最后的屏蔽:“……但你不明白,还偏要强调什么礼节、修养……”
说到这里,沈蔓的下身已经彻底暴露在空气中,几乎可以感受到那近在咫尺的硕大威胁。
“招人,懂吗?你这就是叫‘招人’!”男人一个挺身,深深扎进那朝思暮想的柔穴,快感瞬时冲进血脉,贯穿脊髓。
沈蔓被那骇人的尺寸撑起,哆嗦着化成水,软在他如铁桶般的怀抱里,几乎立刻达到了高潮。牙齿紧紧咬住嘴唇,只从喉咙深处发出丝丝呻吟:“太……大了……”
尽管对这幅身体早已适应,郑宇轩依然差点就把自己给交代了出去,定在那里好半天没敢动弹。小小的人儿乖顺地作出回应,伴随着最真实的反馈,令他不忍开始,亦不忍结束。
待最初的那一波冲击过去,两人慢慢恢复理智,在本能地驱使下,再次启动了熟悉的节奏。
重复了无数遍的旋律,相伴了无数次的舞蹈,他们彼此的眼中是无尽的温暖情愫、心心相映。紧贴的身体有怀念的温度,交织的呼吸有回忆的氛围,她的下巴搁在他的肩膀,他的唇舌流连她的颈项。
每一次抽离,都在酝酿更强烈的挺进;每一次挺进,都在预告更加彻底的占领。
男人不耐烦地解开衬衫下摆,结实的腹肌、强悍的凶器统统紧贴上她的身体,让那奔腾汹涌的热血和欲望,将女人融化。
沈蔓像一叶扁舟,在名为“郑宇轩”的大海上浮沉,每一次激荡、汹涌,都是对他的回应、憧憬。
渴望在身体里聚集,纠结成小小的一点,而后逐渐扩大,占领了她的小腹。随着越来越猛烈的冲击,这痛并快的空虚如飓风般吹枯拉朽,将所有矜持、犹豫、怀疑倾搅成单纯的欲念,除了祈求解脱,再也没有任何其他的念想。
“不……小蔓,别这样……”郑宇轩冷嗞着出声,双手掌住她的臀瓣,阻止女人情不自禁的蠕动。
她感觉到对方的分身在体内跳跃,充斥着磨人心智的温度与力量,根本无法控制自己不向之索取。
在被允许的有限幅度内,她依然坚定地蠕动着,以彼此交合之处为圆心,以男人手掌撑托的范围为半径,寸寸柔腻、死死相抵。望向对方的眼睛里,带着泪、带着雾气,带着未被满足的不甘心。
郑宇轩皱着眉头闭着眼睛,熟悉的五官不再清明,而是在冲动与克制间艰苦拉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