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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来没觉得有谁是他时刻想看见的,她是第一个。

午夜梦回,这种陌生的感觉也曾叫他迷茫,但更多竟是期许。

待下课后,齐泽刚要走,便瞧见齐伯奉身边的小厮来喊他去前厅说话。

齐伯奉有空就会来碧桐院看几个孩子读书,却甚少叫齐泽过去问话的,齐泽懒得问缘故,随意点点头跟小厮去了前厅。

待他到了,便瞧见伤势好了一半的李卓远正灰头土脸坐在椅子上,见齐泽过来惧怕的朝后缩了缩。旁边坐着一对未曾见过的夫妻。

念瑶也在。

嗯,气色红润,身上也瞧不出有伤,除了眉间郁郁好似在为什么事儿发愁,并不像病了的模样。

齐泽莫名安心下来。

见齐泽到了,齐伯奉搁下茶杯,脸色沉了下来。

“可知今日叫你过来所为何事?”

齐泽将眼神收回,看了眼瑟瑟发抖的李卓远,心中已明白了大半。

“打人。”他看了眼李卓远,不屑道。

话音未落,念瑶便诧异的看了过去。

没成想齐泽也在看她,几日未见,四目相对,念瑶竟从中看到关切的意思来。她这才想起自己请假的由头是身子不舒服。

自己躲着不见他,可他却想着自己有没有生病……一时间念瑶竟觉得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念瑶眼神闪烁,避开了齐泽的目光。

原本她想着当时没有旁人看见,只要齐泽跟自己死不承认,他们也没别的办法,哪成想齐泽直接应了此事。

可随即念瑶也明白过来,既然能叫齐泽过来,必然是李卓远告了状,齐府上下会武功的不多,齐泽便是不承认也没人信。倒不如坦诚认下来,这样李卓远反而更心虚。

齐泽淡淡开口,轻而易举就承认了此事,也叫李氏有些猝不及防。

原来那李卓远当日是被李氏叫人抬回家的,到了家中无论长辈如何询问,愣是不说就是谁将他打伤的。

可他被打前便将齐泽会武的事儿告诉了李氏,李氏自然起了疑心,等李卓远好的差不多了,她才亲自回了趟娘家,仔细盘问了李卓远。

李氏直接说了齐泽的名字,李卓远被套话只能承认,这才有了今日这一出。

那堂前坐的正是李氏的弟弟跟弟媳。

见齐泽承认,李氏原先准备好诉苦的话被咽进了肚子,想了想才刚要开口,李卓远的父亲李元峰已先她一步。

“你个恶毒的歹人!我儿素日谦和有礼,你却仗着会点功夫就将他差点打死?!我今日非抓你去官府不可!”

李元峰的妻子徐氏也恨恨的走上前,不知是不是碍于齐泽的武功,只敢站到远处。

“姐夫,你可要为你侄儿做主啊。”说着说着,徐氏竟是落了泪下来,“有这人在,往后我还怎么放心让卓远来齐府。瞧他那一副满不在乎的模样,这打人的事儿估计没少干,姐夫您留这么个人在府里,往后说不定还要出更大的乱子!我们卓远命苦啊,好端端来念书,没曾想受了一顿毒打回家。”

徐氏哭天抹泪的诉说着李卓远伤的有多重,他们一家有多苦。

一直到李氏不耐烦的咳凑了两声,徐氏这才停了下来,刚要回去坐下,又想起什么似的回过头道。

“这几日,光卓远的医药费就已花销了不少呢,这小子也不知道有没有银钱赔,不过这人到底是在齐府受的伤,姐,姐夫您看要不先代为偿还一些……”

那李元峰如今年逾四十却并无官职,平日依靠着父亲的俸禄度日,徐氏平日里衣服都要穿李氏剩下的,这次李卓远受伤,他家还借了些钱。

李元峰闻言也连连点头。

另一边李氏见齐伯奉不说话,只是眉头紧锁像在思考什么,心下不知怎的有些不放心起来,按说齐泽承认了,便是板上钉钉的事实啊。

李氏狠狠瞪了眼不成器的弟弟,随后才道:“既然齐泽都承认了,伯奉你看这怎么处理?”

第19章真相(捉虫)

许是齐伯奉沉默的态度让李家的人有些不安,徐氏见他半天不说话,心中有些着急起来。

她这个姐夫的人品徐氏是清楚地,为人过于刚正,想了想便谄笑着开口。

“哎哟姐,这当然是该报官报官,该赔银子赔银子啊,姐夫肯定是不会包庇这小子的,卓远啊,快去给你姑父瞧瞧你身上的伤,可怜的孩子,肋骨都差点断了。”

李卓远原本蜷缩在后面不敢吱声,听见母亲喊自己,还是先朝着齐泽看了看,怯懦的不敢过去。

“怕什么?”徐氏看出儿子眼中的恐惧,瞥了一眼齐泽:“有你姑父在,他还能当堂打人不成?是不是姐夫!”

可齐伯奉压根没有理会徐氏的意思。

李家过来告状时,齐伯奉其实是心存疑虑的,方才又见他坦然认下来,心底另一个秘密再次被他想起。

当年他与几位朝中大臣私下秘密将假死的晋王送出宫,彼时晋王还年幼他并未真正见过,但也知道晋王从小幽居深宫,简太傅还曾派顶尖的高手去教晋王练武。

再加上算起来齐泽年纪与晋王相仿,还有前几日那别具一格的字体……

几桩线索联系在一起,齐伯奉的手心竟是出了汗。

可一旁李卓远的父母仍旧不依不饶的要说法,他总不能现在把人拉出去单独问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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