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部分(1 / 1)

林洲给他涂了点药,洗完澡在他屁股后面也涂了一些。

奚南嘟嘟囔囔地骂着,林洲亲了亲他额头上的小痦子。

奚南睁眼看了看他,想了想,开口说:“林洲,今天那个女……”

“奚南。”林洲打断他的话。

“嗯?”奚南抬起胳膊看了一眼,打算明天穿个袖子长一点的毛衣。

林洲摸摸他的头,声音低沉:“明天开始你就别再来了。”

奚南一下子愣住,胳膊还举着没有放下来。他瞪圆了眼睛,有点难以置信:“……你什么意思啊?”

林洲关了灯,绕过去躺在床的另一边。黑暗中他弹了奚南的头一下,然后说:“小孩儿,二十出头的好岁数,别跟着我这么混。”

奚南觉得心一下来就凉了,有点像冬天的时候穿着汗湿了的秋衣,站在零下三十六度的院子里,从头到脚都是彻骨的凉,凉透了。

他再开口的时候声音都颤了,闭着眼睛:“林洲你这是撵我啊?”

林洲最后扯了一把他的耳朵,然后就收回了手,声音倒是还挺温柔的,可是说出口的话让奚南那颗飘摇的心又被风刮到树上磕了一下。

“嗯,撵你。以后别来了,小少爷。”

第13章

奚南翘着二郎腿,嘴里叼着烟,有一搭没一搭地跟人聊着天。

“少爷,挺长时间没出来玩儿了啊?”

“那是你出来得少,我总玩儿啊。”奚南弹了下烟灰,“哎你这是假烟吧?一股哈啦味儿。”

“不知道,别人给的。”

奚南皱着眉把烟吐地上,用鞋底碾了碾。

“卧槽南哥你这什么打扮啊?”疯子冲过来一把摸上奚南的脑袋,哈哈哈乐个没完:“怎么的这是新一代潮流啊?我这也看不懂啊!不过南哥你这头长得可真圆哈?”

“滚犊子。”奚南打开他的手。

也不怪人笑,奚南现在照镜子看看自己有时候也觉得傻逼。花里胡哨的潮牌外套,牛仔裤,这倒是挺正常的。不正常的是他那颗异常光亮的脑袋。

太亮了,像葛大爷。

奚南伸手摸了把光滑的头顶,说:“我怕长痱子,剃干净了利索,怎么的吧?”

“哟这大冷天儿的。”疯子还是笑得停不下来,“我太不习惯了,我现在看你像个不谙世事的小和尚。还是你原先那九毫卡尺我看得惯。”

“不卡了,剃光。”奚南手揣着兜,吸了下鼻子。

不过说起来这光头其实真的冷,风一吹头顶空空的感觉让人特别不习惯,感觉缺了点啥。虽说以前他那小圆寸也不顶什么用,但多少能为光滑的头皮挡点风……

“一会儿去哪玩啊?”奚南歪着脑袋问着。

“看玩儿啥了,”疯子低头摆弄着手机,嗡嗡嗡聊着微信,“唱歌就去K喝酒就去吧儿,玩牌就找个会所呗。”

奚南琢磨了一圈儿,都没劲,提不起精神。

旁边有个人说:“回回都是这些,真他妈没劲。”

“那本来就这些,还能玩儿出什么花来。”疯子看看他们,笑得有点坏,“要不来点浪的?来个群p……”

奚南一脚踹他屁股上堵住他没说完的话:“群个鸡毛啊,恶心不恶心。”

疯子嘿嘿一乐:“我就说着玩儿的,你们一群臭直男。”

奚南侧头又点了颗烟,在烟雾下眯了眯眼睛。

直男。他现在还算直男吗?

拉JB倒吧。

奚南站起来,拍了拍裤子上的烟灰,说:“算了不玩儿了,我回家了。”

“别走啊少爷,这才刚出来多大会儿。”有人留他。

奚南没回头,就摆了摆手。跳进他的敞篷里就开车走了。

路上冷风一直刮着他光秃秃的头皮,奚南觉得自己就像一颗移动的鹅蛋。

那天去剪头发,洗头小哥儿的手按摩他头皮的时候他突然想起了林洲带着粗茧的手。每次这么扣住自己的头轻轻晃的时候都有点像逗小孩儿。

他有点生气,洗个头也他妈能想起林洲。真他妈犯贱了。

奚南看见理发师拿起推子的时候突然脑子一抽,开口说:“别套卡尺了,都剃光吧。”

理发师有点惊讶:“都剃光?是我理解那意思吗?”

奚南点头:“对,剃光,光头。”

于是从理发店出来他就成了一颗光滑的鹅蛋。

手机在兜里震动,奚南伸手掏出来,按了下按钮关上敞篷。打电话的是他爸,叫他回家吃饭。

“爸我不去了吧,有点累。”奚南故意把声音弄得蔫蔫的,让人听起来有种疲惫感。

他爸一听他这声音也不坚持让他去了,说:“那明天过来吧,我过两天要出差俩月,你得有两三个月看不见你爸了,回来吃个饭。”

奚南“嗯”了声:“行那我明天下午早点过去,爸你去哪出差啊那么长时间?”

他爸说:“非洲,谈个项目,反正也不一定能用了那么长时间。”

奚南反正问多了也听不懂,于是说:“啊,那先不说了啊爸,前面有交警我打着电话他该罚我了,明天见!”

挂了电话之后奚南随手把手机往旁边一扔,一想到明天要去吃饭就有点犯愁。其实吃个饭没什么,主要就是没话说。

他爸,他,加上那个比他大不了几岁的小后妈,没话找话的场面奚南真是懒得应对。尤其他那小后妈,长得倒是挺漂亮的,但是他总觉得那活脱脱就是个心机婊,也不知道是为什么。

再说最近奚南本来就闹心,干什么都不在状态。

可以说自从他跟林洲断了之后他这状态就没好过。

那天早上奚南临走之前不争气地哭了,不知道是气的还是怎么。他使劲用袖子蹭眼睛,最后把整个眼眶都蹭红了。

当时奚南抹掉眼泪面无表情地说:“林洲我要是再找你一次,我就是你孙子。”

说完这句就开门走了。

他是真没想到林洲能说出那样的话,要跟他断。不管是什么原因吧,小少爷一颗鲜活的心是真的伤着了,最近这段时间有点跳不动了。

可能以前跳五下的工夫现在只带死不拉活地跳一下,还没从那股伤心中缓过劲儿来。

晚上躺床上睡不着觉的时候,奚南无聊刷着朋友圈。他看见疯子传了一组照片,几乎不用看第二眼,他就知道那是林洲的酒吧。

奚南一下子睁圆了眼睛,一共五张照片他来来回回翻了好几遍。

操。

操操操操操操操。

奚南瞪着那几张照片看了能有十分钟,然后手机锁屏往枕头底下一塞。

看个JB啊看,贱不贱。

疯子上回去酒吧的时候摽着林洲胳膊说话的样子奚南现在都能想起来,这回不知道又怎么缠着了。

奚南骂了一声,翻了个身。

下身之前让林洲剃得光溜溜的地方现在开始重新长毛茬了,有点扎。扎得奚南闹心,心里跟长仙人球了似的,碰哪都难受。

第二天奚南准时去了他爸家。

保姆做的饭很有水准,味道一流,他跟他爸吃,小后妈自己吃专门的孕妇餐。

奚南总共也没说几句话,多数时候都是低头吃菜。他在这儿向来这样,存在感很低。

席间他爸叫他:“小南,等哪次出差赶上你放假了,你就跟着我一块儿出去看看吧。”

奚南没什么意见,点点头:“嗯,行。”

“你也不小了,多熟悉熟悉公司,以后干什么上手也快点。”

奚南“嗯”了声。

感受到旁边的视线,奚南抬眼看过去,四目相对有点尴尬,小后妈冲他笑了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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