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8 癔症（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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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传太医！”

……

“……废物！召太医署所有太医前来会诊！”

……

“……什么救不回来？庸医，朕留你何用？”

好乱！

舒云风犹如一缕游魂，缓缓脱离那具饱含屈辱的躯壳，飘飘荡荡朝着远方的黑暗遁去。

“云风！”

舒云风眼神一亮，那个声音是——太子？

他又惊又喜。

两年，整整两年，终于再次听到他的声音。

宫殿恢宏依旧，但却不是大周皇宫。舒云风认了出来，这里是大梁的东宫。

萧伯瑀，大梁的太子，此刻正披散头发跪坐在梳妆镜前等他。见他来了，淡淡一笑：“云风，再为本宫绾一次发吧。”

这是——梁国太子举国投降前的最后一个早晨。

然而舒云风却没有去拿那只挽发用的镶金碧玉簪。手捧龙泉宝剑，默默跪在萧伯瑀面前。

萧伯瑀微微惊讶：“云风你这是做什么？”

“臣虽缴械却未言降。若殿下改变主意，臣原追随殿下，以血殉国。”

那一刻萧伯瑀眼神里掺杂着某种舒云风看不懂的情绪……

“陛下，陛下！”

宇文瑾一看董太医气不打一处来，心道都是你惹得祸。但此时不好再发作，屋里还有等着他去救的人。遂压下满腹烦躁问道：“醒了吗？”

太医摇头：“不曾。舒……”太医悄然看了皇帝一眼，发现一般情况下，如果他称呼舒云风舒将军的话，皇帝不但不生气反而更受用，于是大着胆子继续这么称呼：“舒将军陷入癔症，只怕一时半会醒不过来。”

“癔症。”

“正是。他一直叫着什么名字，臣听不真切。陛下……”

宇文瑾抬脚就走，屋里几个太医仍围在床前，扎针的扎针推宫过血的推宫过血。一见皇帝到了，马上让出地方，宇文瑾就在床头一坐，低下头把耳朵贴上舒云风的嘴。舒云风唇启唇闭，喃喃说着什么，但声音极低。

“你要什么？”

舒云风的低喃很轻，轻得就像蚊蚋。

太医面面相觑，心说他脑子都不清楚了还能要什么？

皇帝不理太医，又道：“你说，我一定给你。”

“你说出来，朕乃天子一言九鼎决不食言。”

这会太医只觉得要是床上的髡奴经此一事傻了的话，估计他们的皇帝也快了。

“萧……”

皇帝跟着重复：“小？小什么？”

“太……太子……”

随着太子二字落地，皇帝眼睛一闭。

那是宇文瑾最不愿听到的名字，且还是从他嘴里说了出来。

萧伯瑀，一个让大周皇帝妒火滔天的名字。

凭什么他意识不清都在叫着你的名字，却始终对我不肯施舍哪怕一个正常的眼神！

“陛下。”

“什么事？”堂堂大周皇帝就像争雌失败的狮子，此刻无论如何也压不下心头的怒火。你都是我的人了，竟然还念着他，岂有此理！

打断皇帝的是太医，太医哆哆嗦嗦禀告：“药进不去。陛下，您看该如何是好？”

药进不去还不好办！宇文瑾想到了大总管前阵子的办法，吼道：“找刘义，他有办法！”

真等刘义拿来漏斗，皇帝干脆推开太医，亲自抄起油漏。

“你必须给我喝下去，谁许你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