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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为何突然提审犯人,这是刑部工作。”刑部尚书夏任跪着道。
庄絮眼眸冷冷微垂:“朕知道,放心,朕不审,只是来问点跟本案无关的事。”
夏任眉头一皱,转而想到可能是要两人说出谢家把柄,他按在地上的手紧了紧,叩首:“那容臣让人将两人提到审讯室。”
“容盛,陪着夏大人。”
容盛:“是。”
夏任看了眼跟着的容盛,越发觉得他是用来防止他跟那两人通气用的,所以,皇上果然要通过这两人找出丞相弱点。
牢房打开,他对着两人使了下眼色,多年共事默契,那两人瞬间明白,来者不善。
夏任亲自送着二人到一旁审讯室,又对着庄絮行礼:“不知皇上想问何事?”
庄絮负手走到那二人身前,居高临下的审视着地上二人:“来人,请夏大人出去。”
夏任拱手:“皇上,臣还是陪着吧,这二位是罪犯,臣怕他们对您不利。”
庄絮一个眼眸微抬,两侧侍卫立马上前,强行“请”夏任出去,夏任微微不安,最后眼神跟那两人通了下气。
两人眼眸坚定的回望着,表示就算他把墙上刑具全用一遍,他们也绝不背叛谢丞相!
夏任点了下头,这才出去,关上审讯室的门。
庄絮看了眼刑部大牢结构,一旁就是大牢,里面还有犯人关押,庄絮往前走了走,示意侍卫将二人挪到其它犯人看不到的位置。
庄絮:“翰林院掌院朱文,谢丞相的妹夫,吏部尚书兼文华殿大学士郑杨,谢丞相的门生。”
“罪臣叩见皇上,不知皇上想问什么。”
庄絮:“二位皆是丞相最信任之人,朕就想知道,谢丞相这么多年来都做了些什么?”
朱文叩头:“臣不知皇上亲自过来到底想要什么答案,但臣知道丞相他多年为我朝劳心劳力,而且绝无二心。”
庄絮挥了下手,侍卫立马上前堵住两人的嘴,再捆的严严实实。
两人:“???”
他们都打算跟他扯皮了,实在不行,撞个墙表个忠心,顺便告诉外人当今圣上逼忠良陷害当朝丞相。
所以,现在他把他们嘴堵上还问个鬼?
庄絮清了清嗓子:“朕知道你们皆是国家栋梁,做出这种事,朕实在是伤心。”
两人:“???”
“只要你们说出谢丞相背着朕做的事,朕就饶你们一命。”
两官员:“呜?”
“不说?朕有的是时间可以慢慢陪你们耗着。”
两官员:“呜呜?”
“来人,给二位大人看座,朕要跟他们好好聊聊。”
两官员看着一动不动的侍卫,“呜”了一声,座呢?
庄絮说完,就趴在桌子上,补觉,昨夜给他揉了一宿,她现在有点困。
安付赶忙给她披上披风免得着凉。
两官员:“???”
夏任略微不安的看了眼门,除了刚开始几句话,后面他一句也没听到,刑部大牢的门不可能这么能隔音,除非里面人压低了声音。
所以他们到底在说什么?
皇上声音低不想让其他人听到正常,但那两人呢?
为什么也低着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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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疯了
午时,安付站在庄絮后侧,轻声喊道:“皇上,该回去用膳了。”
庄絮这才悠悠转醒,看了眼地上两个跪到神情麻木的官员,甩袖,冷哼了声:“二位不愧是谢家的两条好狗啊,还真是一个字也不肯说。”
两个跪了个把时辰的人,此刻身躯微晃了下,虚弱的抬了下眸,最后“呜”了声,再也没动静了。
“来人,扔回去!”
侍卫解了两人的绳子,最后拿掉塞着二人嘴巴的布团,又扔回大牢。
夏任听到里头突然又传出庄絮的声音,立马打起精神,可依旧没听到他两同僚声音,心下正困惑,审讯室大门打开,夏任只见庄絮怒气冲冲的从里头走出,赶忙行礼:“臣恭送皇上。”
夏任目送着庄絮离开,眉头紧皱,全程审问几乎没声音,却在最后斥责他们二人,怎么听都像是在故意告诉他,他们二人什么也没说。
他心下生疑的重新踏回牢房,眼眸微眯:“皇上都问你们什么了?”
里头两人揉了揉膝盖,跪了一上午,他们两个文弱文官早就大脑发懵,压根没听出夏任语气中带着的怀疑,只是一个劲的诉苦水。
“夏大人,皇上简直脑子进水!”
夏任眉头皱得更紧:“嗯?”
“他一边问我们谢丞相的把柄,一边又堵住我们的嘴不让我们说话,你说他是不是脑子进水!”朱文再也憋不住,一上午受的委屈一股劲的嚎了出来。
堵住嘴巴来回话,亏他可以想的出来!
简直憋死他了!
外头,安付见离刑部大牢已远,才忧心道:“皇上,夏任跟他们共事多年,一旦他们说他们全程被塞住嘴,一个字也未说,您的计划不就是前功尽弃了吗?”
安付怎么看都觉得这事漏洞百出,他们只要一块一分析,就能发现皇上在玩分裂。
庄絮停了停,抬头望了下高挂太阳,略微无奈:“一个刑部尚书,多年来处理过的各种案件还能少?”
安付愁着:“那岂不是很容易被发现?”
庄絮笑了笑:“夏任这种见过的案子多如牛毛,还心思缜密的人,不把事情想复杂就怪了。”
就是不知道会复杂到什么地步。
大牢昏暗,夏任闻言嘴角一抽,他们两个当他脑子进水?他特地来找谢丞相把柄,就是为了推翻谢家百年根基,现在皇上好不容易抓了他们两个,却不是来问他们的,而是来耍他们两玩的?
夏任火气就要上来,可转念一想,他们就算要糊弄他,也不至于用这么蹩脚的借口来糊弄,他一眼就能戳破他们两在说谎,他们两个不至于这么蠢,这样还不如直接跟他说他们没出卖相爷更容易让他相信他们的清白。
所以,他们说的没准是真的。
夏任正要信他们,忽然又想到“裴易”那种能将梁王坑到快灭,又让相爷卧病在床的人,会想不到他能觉得这理由蹩脚?
一但他觉得这漏洞百出的理由站不住脚,那他就会信他们,他一信,他们两个很可能就能安全上朝作证,指认相爷。
夏任一双眼眸正要阴森森的望向昔日同僚,头突然痛了下,脑中又浮现一可能,万一这是计中计中计呢?
裴易没准想到他能想到这一层,万一他本意是想分裂他们呢?
牢里蹲着的两人揉完膝盖一抬头,就发现昔日心思缜密的夏任夏大人,今日仿佛面部抽搐般,一会一个表情。
“夏大人?”郑杨小心翼翼的喊了喊。
夏任吓了一跳,脑子里已经算到计中计中计中计,他一打岔,他彻底忘了自己分析到哪,整张脸阴沉沉的。
“做什么?”
郑杨被他那表情吓的不禁往后退了退:“没事,我就是看你貌似不太舒服,所以问问。”
夏任头疼着,摆了摆手:“没事,你们先待着,等相爷身体好了再说!”
说完,他大步离开,眼神瞥过最靠近审讯室的犯人,一手指着里头的四五个人:“把他们提出来审!”
一个时辰后,夏任头更疼了,这几个犯人说,他们的确听到过“呜呜呜”声,但后来又没了好久,从头至尾只能看到太监经过,以及后来皇上坐到了后面桌子上,似乎的确没审问。
夏任现在多了另一个问题,那就是如果皇上要设计分裂他们,那他为什么不干脆将附近的犯人先赶到另一个牢笼里去,反而让他们发现古怪之处?
以及皇上没审问,但侍卫一直待在他们二人身边,也有可能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