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章 黑暗之心（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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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顿好了小麦德安，费安走出门，穿过格瑞姆巴托伫立着一位蛮锤氏族之王雕像的广场，来到熔岩深渊的边缘，顺着这条炎热的道路一直往深处而去。

这条路的尽头是格瑞姆巴托的古老宝库，后来被他改造成了关押奥妮克希亚的牢狱，在靠近牢狱的地方，他察觉到了一些战斗过的痕迹，暗影的腐蚀，刀剑在石柱和墙面上留下的刮痕，还有箭矢的印记与火焰魔法的灼痕，都是不久前才留下的。

进入囚牢当中，眼前的奥妮克希亚仍然冷冷地望着这边，丝毫没有因为长期的关押而失去她那阴森森的眼神。

她的手脚被黑色的锁链死死的扣住，整个人被吊在半空，红龙的封印之火在她的脚下熊熊地燃烧，照亮她的下颚与裸露的身子，让她像是黑漆漆的幕布中的一抹发亮的鬼魂。

“你回来了，我以为你死了呢，红龙。”

刚说完，她的鼻子动了动，说：“不……你已经不像是一头红龙了，真是有意思，你闻起来甚至有黑龙的气息。”

“难道这座黑暗的殿厅让我产生了幻觉？”

“不是幻觉，奥妮克希亚。”费安说：“但我也没有时间跟你解释。”

“还记得我们之前谈过的吗？为了黑龙种群的延续，你有没有兴趣与其他龙族合作，一同推翻你父亲的恐怖统治？”

“不要再浪费时间了。”奥妮克希亚漠然地笑了一声。

“我遇到了你的弟弟，萨贝里安。”

“是吗，他被你杀了吧？这方面我要谢谢你，萨贝里安那个邪恶的小家伙我已经看他不顺眼很久了。”

“没有。”费安说：“萨贝里安虽然还受到暗影的侵扰，但是他已经摆脱了上古之神对他的控制，与你们这些黑龙完全不一样了。”

“他意识到了自己的过去有多么疯狂，也知道你们不过是上古之神的玩偶，棋子，奴仆，随时可以抛弃的炮灰。”

“不可能。”奥妮克希亚说：“萨贝里安比我和奈法利安更加残忍，嗜血，他在父亲手下就像是一条听话的猎犬，对父亲的任何命令都没有质疑……这也是为什么他被选为黑龙的先锋。”

“但是他现在只想要照顾自己在刀锋山的子嗣们，对你们的事业完全不感兴趣了。”费安说：“他还跟我说，你们两个与他从来都不和，一心想要从父亲那里争宠……”

奥妮克希亚低头看着下面的费安，有一万句诅咒想要脱口而出，但是她心里清楚费安所说的是对的。

除了他们兄弟姐妹几个人之间，就算是其他黑龙也不清楚他们之间的矛盾。

或许父王知道，母亲也有所了解，但是他们从来没有公开谈论过这些事，自然也不可能向其他人提起，黑龙又不是喜欢闲聊的凡人。

所以，如果眼前这头红龙知道这件事，那么也就意味着肯定是萨贝里安向他透露的……

奥妮克希亚心底那层黑龙本身的良知在触动着，但之上背负的暗影枷锁却不断地释放出一层又一层的波荡，荡清良知所散发出来的每一寸光芒。

“你无法对抗上古之神，它们所代表的的是另一个层面的事物，红龙，你对此一无所知。”黑龙说：“不要再做无谓的努力了，暮光之刻终会到来，谁也阻止不了。”

这时，费安从怀中掏出一把暗色的，涌动着紫色暗影之流的匕首。

“熟悉吗，奥妮克希亚？”

奥妮克希亚自嘲般的笑了一声，说：“你竟然把它留下了？”

“暮光之锤会随着这把匕首找到你的，无论你将它带到哪里，厄运都会伴随着你与周围的人……直到它吞噬掉所有平凡者的心智和理性……你不可能对抗三十万年的怨恨！”

“是吗？”

费安手里一用力，一道炽热的金光从他手指中释放出来，将他的手透亮成一个金色的光影，这把匕首发出一阵可怕的狂叫，而奥妮克希亚也像是受到什么事物的灼烫一般紧闭上双眼，牙齿摩擦出咯咯的动静。

红龙女王留下的烈焰符印开始猛烈的燃烧，火苗快探到黑龙的脚底，在这跳动的火焰中，费安将匕首高高举起，突然清脆的一声……又是一声，这把匕首竟然出现了裂纹！

“今天就将它作为牺牲品了。”

“狂妄的家伙！”奥妮克希亚眼见着费安快要将这把匕首捏碎，但她又因为脚下的烈焰逐渐旺盛而感到无比的灼烫，她明明是一条黑龙……怎么可能惧怕火焰？！

脚下的赤色烈焰已经彻底蜕变成了金色，费安用自己的力量加强了这些烈火，而那把匕首，传说中的黑暗帝国之刃也没有立刻碎裂，裂痕中流露出来的暗影被费安用另一只手引导在半空。

“你知道黑龙原本不是这样的，奥妮克希亚，他们热诚，坚定，像大地一般可靠，充满勇气……否则的话，黑龙不会成为所有巨龙军团的领导者。”

“停下……不要说这些。”

奥妮克希亚感受到自己属于黑龙最核心的良知又在这些言语中被挑拨起来，对抗着精神当中的暗影枷锁，那道枷锁不可能服输，而是释放出更强大的力量去钳制良知的凸显。

——奥妮克希亚。

——深渊一直在等待着你，来吧，你已经快要抵达了。

——黑色的大地才是黑龙真正的归处，迷途者将在新世界中窒息，只有寻找到虚空真理的存在能在黑暗中永生。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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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手与皮肤接触到的那一刻，奥妮克希亚的双眼突然变成了金色，她高声痛号出来，整个格瑞姆巴托都能听到这恐怖的动静。

奥妮克希亚紧闭双眼，她想要抬起双手捂住耳朵拒绝费安的声音，但她的双手被附魔的黑色锁链死死钳住，没有多少活动的空间。

——我感受到了你的忠诚，我感受到了你对真理的渴望，奥妮克希亚，我的朋友。

“我也感受到你的废话了，恩佐斯。”

费安突然掐灭了黑暗帝国之刃当中所引导出来的暗影魔法，转而伸手探向奥妮克希亚的上腹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