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6章 交易（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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纳莉丝撩开遮住淡黄色眼眸的黑色发丝，看清了费安的脸颊。

这头巨龙比她想象的还要强大的多，在听闻辛萨尼亚主母被他杀死的传言时，纳莉丝还不敢相信，直到亲眼见到他的出现，感受到他所释放出来的力量，那些消息才显得没有那么荒唐。

“大地守护者确实不是我的亲生父亲，但这也不代表我一定要帮你，红龙。”

“那就直说吧，有什么条件。”费安说。

似乎是因为费安出乎意料的直白，纳莉丝自嘲般地笑了一声，问：“如果耐萨里奥死去，谁会成为下一任大地守护者？我猜你们会选择萨贝里安那个野蛮的家伙……”

“我。”

费安的回答让她怔住了，以至于一时间没能做出反应。但没过多久，她又好像突然明白了一切似的点了点头。

“原来，刚才在会议上，阿莱克斯塔萨让你不要独自承担一切，是因为她已经认定了你将取代我们的龙父了。”

“不仅是阿莱克斯塔萨女王，其他龙族们也基本都已经同意了，尤其是黑龙当中没有一个愿意站出来接替耐萨里奥的位置之后。”费安说：“怎么样，你愿不愿意帮我这个忙？”

“如果你想要让我帮你杀掉耐萨里奥，那么就在成为大地守护者之后，让我成为你的首席配偶。”

纳莉丝的声音在石笋和洞壁之间幽幽地回荡，费安嘴角抽动了一下，这句话在这座温度极高的岩浆洞穴里有一种极为诡异的燥热感。

“不可能，纳莉丝。”他毫无感情地说：“我对你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

“你以为我对你有什么感觉吗，小子？你以为我会喜欢一个出生还不到二十年的家伙？这个年纪就算是在凡人当中也受不到什么重视！”

纳莉丝攥紧了拳头，旁边几座黑曜石石笋在强大的黑龙魔法下重新化为岩浆流进了沟壑内的岩浆池里。

“这是一次交易，我们只不过是各取所需……你让我成为大地守护者的配偶，而我帮你杀掉阻拦你上位的障碍，现在的耐萨里奥不可能抵得过你加上四位龙王的力量，一切都会很顺利。”

“你要意识到，耐萨里奥在发现我只不过是一个诱饵之后，必将在与你们开战之前率先尝试把我杀死，我需要足够贵重的报酬来弥补我所冒的险。”

费安的精灵眉毛抖了两下，说：“这么说，你对自己的生命还是很看重的。”

“当然。”纳莉丝低声说：“不是每一头黑龙都愿意做耐萨里奥的炮灰，如果我不珍惜自己的生命，早在那片沼泽地里我就已经在那些龙人将军的命令下死在恐怖图腾部落的手里了。”

“嗯，那么，如果你不答应我，我就杀掉你，怎么样？”

“什么……”黑龙瞪圆了眼睛。

“我的意思是。”费安说：“用你的生命作为这场交易的条件。”

“你还算是一头红龙吗？！”她问道：“你对生命是不是已经完全没有任何尊重了？”

“当然是，但我想，很快就不算是了。”

费安举起手来，那些即将流入熔岩河的金黄色的岩浆重新被塑造成一座座黑曜石柱，像一簇利剑一般凝聚起来。

纳莉丝痴痴地看着那些黑水晶一般的黑龙魔法造物，再次回过头来，眼里已经没有刚才那副胸有成竹的颜色了。

“令人惊叹，你对大地之力的掌握，绝对不属于任何一头成年黑龙。但是……如果没有我，你就找不到另外一个能够帮你的黑龙了，费奥凯斯特拉兹。”

费安立刻道：“正像你说的，我还有奥妮克希亚公主。”

“就算是她已经被我净化了暗影腐蚀，但仍然是耐萨里奥的亲生女儿。相比较而言，你是死是活他都不会关心。”

“我是黑龙军团的大使……我是……我是辛萨尼亚主母的亲信，我对黑龙军团的重要程度你根本……”

“你自己心里清楚，纳莉丝。”费安直接打断了她的咆哮：“在现在的情况下你用不着自己骗自己了，毕竟你面临的是生与死的抉择。”

“奥妮克希亚所透露给我的情报帮我杀死了辛萨尼亚，取得了巴拉克苟斯的魔方，我觉得我应该体谅她一下，不要再逼她帮我杀掉她的一位血亲。”

“但是这不代表我就不忍心再逼她一次，耐萨里奥必须死。”

“就算是奥妮克希亚，在这个世界上留下的罪孽也足够她死一万次。”

“暴风城有多少普通人因为她的阴暗计划死去？有多少人在她挑起的争斗中失去了妻子，孩子，兄弟……有多少无辜的生命为了掩护黑龙在黑石塔的秘密行动而白白送命？”

“更不用说她协助奈法利安在卡利姆多捕捉的那些蓝龙和绿龙幼崽，我甚至不敢把我留了奥妮克希亚一命的消息告诉织法者的配偶哈尔琳主母，她知道之后肯定会愤怒地要将我撕碎，就因为我没能立刻替她的子嗣复仇。”

“就算是奥妮克希亚不愿意帮我，我也可以去找回萨贝里安。”

“他对这个整个黑龙家族已经恨之入骨——他的父亲抛弃了他，他的母亲也不在乎他的死活。他肯定很乐意我帮他料理掉你们所有人，让他成为黑龙真正的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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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取决于你们。”费安说：“如果所有的黑龙都继续像你这样，把改善这个世界的努力作为条件与其他龙族进行交换，那你们迟早会灭亡下去，就算龙族不愿意追杀你们，人类，精灵，迟早有人会给足你们教训。”

“我需要时间考虑。”

“没问题。”费安说：“如果你考虑清楚了，就告诉门外的龙兽卫士。”

“找你只是因为我愿意给你一次机会，尽量让更多的黑龙得到整个巨龙军团的宽恕。”

纳莉丝轻轻抚摸着那些被费安轻易地重新塑造起来的黑色水晶簇，慢慢地问：“如果你成为了大地守护者，那么黑龙会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