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年代文里当厂长 第24节(1 / 1)

“劝不动嘛,孙大姐她们没少组织,和其他单位联谊搞活动,不过咱们厂长就是王八吃秤砣,铁了心不干。”

这形容让南雁忍不住笑了起来,“之前当兵的嘛,自然意志坚定。”

关于钟厂长被催再婚这事南雁没再多问,一个是个人选择,一个是他人热忱。

时代特色,也不好说什么,知道这回事就行。

宿舍关灯睡觉时,姚知雪有些睡不着,想要问南雁究竟有没有去干校,可是她非要知道这个做什么呢?

想了想到底没问。

第二天上午一阵紧锣密鼓的忙活,下午三点多钟肉联厂开始整修维护机器设备。

忙活了大半个小时后,差不多四点钟工厂里的人汇聚到厂区的运动场,开会。

汪科长顶着俩黑眼圈,脸上还有个巴掌印。

当然姜玉兰也没好看到哪里去。

张思荣住在家属院区消息灵通,“昨晚听到他们两口子打架了。”

单方面的殴打那是家暴,厂里肯定要出面调解。

但这双方互殴……

只能说汪解放虽然一贯会做人,但有个并不怎么省心的老婆让他也失道者寡助。

大家竖起耳朵挺热闹,没人去劝说。

人群里议论纷纷,姜玉兰看到拎着小马扎坐在那里的南雁,恨恨的别过眼去。

这么个搅事精,难怪死了男人。

汪解放两口子的道歉让厂里人津津乐道,便是早早过来接南雁回家的刘焕金都听说了这事。

“不管那个汪科长离不离婚,往后离他们两口子远点。”

这种人最好别招惹,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给你穿小鞋呢。

南雁拎着一盒点心——

过年还有段时间,厂里头的春节福利目前还没开始准备。

但汪解放为了表示自己的诚意,拎了一盒点心和一罐麦乳精给南雁先道歉。

丢人丢脸丢了钱包,现在的汪解放什么心情南雁也没去想。

“我知道,再说了有我们厂长给我做靠山呢。”

“那也不能总给厂长同志添麻烦。”

南雁知道这是在关心自己,真要是漠不关心压根不会说这些忠言逆耳,甚至还可能拱火呢。

“哪有添麻烦,我跟厂长说了咱们公社养鸭供应工厂的事情,他觉得可行。”

刘焕金听到这话惊了,这几天南雁在县里头上班她一直都在考虑这事。

但公社搞个小型养殖场也得拿出章程来,要考量的事情不止一件。

年后能把这事落实就已经算快的了。

没想到南雁这边倒是先行动了。

“不过……”

这个转折让刘焕金一慌,猛地停下自行车差点把南雁甩出去造成交通事故。

“不过什么?”

虚惊一场让南雁抓住点凉嗖嗖的钢管做支撑,“不过厂长说了还得考虑下鸭货的市场,可能得先研究下,妈你也别太着急,就算买鸭蛋孵蛋现在也不是时候啊。”

“知道知道。”刘焕金骑着车往家去,只不过之前心里头没个准信不免有些慌张。

毕竟要是肉联厂不收,那这鸭子养了往哪送?

公社里吃吗?

现在多多少少算是放了心。

刘焕金说起了这几天林蓉去找公社学校老师请教学习的事情。

给林蓉列学习书目这事,南雁倒不是忘了,实在是没空。

“等回头我问问厂里其他工人。”

厂里的工人有年纪大的,孩子念初中高中的都有,可以跟他们打听下。

“这事也不着急,你先在厂里稳下来再说。”

这才上班几天啊,肯定一头雾水的搞不清楚,先忙工作再说。

到了村口,南雁远远听到人跟刘焕金打招呼。

是三叔林广粮家的那个堂弟林建国。

“嫂子进城工作就是不一样,专车接送不说还能弄到这么多好吃的,可惜爷爷奶奶死的早,不然也能跟着享享福。”

林建国倒是随了他爹,一张嘴很能说。

刘焕金一贯瞧不起老三一家子,也懒得说什么。

骑车载着南雁回家去。

倒是林建国摸了摸鼻子,也没生气,转个圈又溜达到张寡妇家门口,“你快开门,看我给你带什么好东西来了。”

“你给我滚,还嫌你爸妈糟践我糟践的不够是吧?”

张寡妇气得要死,死缠烂打的是林建国,凭什么就自己被糟践?

门外没了动静,她又恼了起来,嘴上说的倒是好听,什么亲亲小心肝,现在怎么就跑了?

就知道是个没良心的。

张寡妇正要回屋去,刚抬脚就听到砰的一声,林建国竟是爬墙跳了进来。

“你要死啊,下次我在这里全都撒上玻璃渣!”

林建国嘿嘿一笑,“谁让你不给我开门?扎了我你不心疼?”

“呸,心疼个屁,快给我滚,不然你爹娘又要说我勾引他们儿子了。”

“管他们呢。我爹还让我娶高南雁呢。”林建国想起刚才看到的二伯娘婆媳俩,瞧着人车把上挂着肉,手里拎着点心,说不馋是假的。

张寡妇听到这话脸上不好看,“我看你爹是连脸都不要了。那可是你堂嫂。”

“谁让人现在城里头工作呢。”

一个城里工作多少人眼馋,前洼村的李大海家不就是?

被公社里的人看热闹。

张寡妇听到这话呵呵一笑,扭身往屋里去,“哟,那你就答应你爹呗,反正她现在也是寡妇。”

林建国连忙去追,“那能一样吗?我心里可就只有你。”

……

南雁第二天再见到林建国时,差点没认出来。

人有点鼻青脸肿,看样子是被混合双打了一番。

看到南雁,林建国还有些不太自在,“嫂子你这是干什么去?”

“去公社找赵大姐,你这鼻青脸肿的,是滑倒摔了几次呀?”

林建国轻咳一声,知道这是在调侃自己,“嫂子就别拿我开玩笑了,不过你放心就是,我是不会听我爹娘的话乱来的。”

南雁笑了笑,走过去这才意识到林建国说的爹娘的话什么意思。

这是林广粮家出了个好笋?

不过这事可不是看他怎么说,得看他怎么做。

依照他跟张寡妇那么黏黏糊糊却又不谈婚论嫁这事……

南雁暂时对林建国的承诺持怀疑态度。

听听就好,真当真那才是傻子。

虽说是周末,但赵大姐也在公社大院的妇联办公室里。

南雁过去的时候正在骂人,“……你也是从小媳妇熬过来的,咋当了婆婆就变得不讲道理了,之前吃过什么苦都忘了是吧?现在倒是会收拾人了,长本事了你。真要是看不上那就离婚,反正人家老曹家闺女也不愁找不到新女婿。”

温温柔柔的赵大姐嘴皮子利落起来那可真是一把刀啊。

南雁也思考过这事,俗语说多年媳妇熬成婆,一个熬字尽显精髓。

可为什么曾经的小媳妇也多是变成了恶婆婆呢?

读书那会儿南雁很是不解,等到后来工作了一段时间,南雁总算明白过来——

被压迫者有了“权势”,自然要展现权威。

跟单位里的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同样道理。

不过现在这鸡犬被赵大姐强势镇压。

出去的时候老脸都有些挂不住。

赵留真招手让南雁进来,猛灌了一杯温水这才说道:“你在厂里工作怎么样?”

“挺好的。”南雁原本是打算带林蓉去县里的书店看看,但刘焕金说赵大姐还挺担心她工作不适应,让她先过来说一声。

也是,日后公社这边少不了赵大姐忙活,而且南雁最近也看书总结了些养殖方面的经验,一并带过来交给赵大姐。

“你可真是费心了,不过先忙工作的事情,这个回头我来安排就成。”赵留真叹了口气,“刚才看到了吧,后洼村那边婆媳俩打架呢,虽说你也是个命苦的,不过怎么也比小曹强。”

死了亲娘亲爹也变成后爹不提,分家后婆婆还隔三差五的找茬。

这不婆媳俩一干架,婆婆又先来告状。

真是一团浆糊说都说不清。

“就怕这边阳奉阴违,回去后又去找儿媳妇的麻烦。”

“肯定的。”赵留真也不是不清楚,“这边吃了亏总得从别处找回场子来,不就这回事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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