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四章 同情是一切混乱的开端(1 / 1)

霍经年的脸埋在她的腰腹部,手臂紧紧的拥着她,“过去一年,我都住在这里,我在惩罚我自己,是我弄丢了你跟我们的孩子。”

“霍经年,你别这样……”

“兰儿,我需要你。”

慕兰,“……”

“这世上谁离了谁都能活,没有绝对的需要,你舍不得我,不过是因为觉得对我心存愧疚。”

她叹口气,“可是霍经年,你并不欠我。”

感情的事,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哪有什么亏欠。

她失去孩子,他也为了她挡下子弹,哪怕是一命还一命,他们也已经两清了。

何况……那也是他的孩子。

他贴在她柔软的腰腹,贪恋这种温柔,“我好像真的醉了,你不要跟一个醉了的人讲道理,我听不进去。”

谁醉了说话这么有逻辑?

慕兰推了他一把,“你是不是想耍无赖?”

他摇摇头,“我想你抱抱我。”

“这就是耍无赖!”

“从小到大都没人抱过我,父母没有,爷爷也没有,兰儿,你抱抱我。”

慕兰,“……”

身体有点软,心也跟着软了。

这偌大的别墅,只有他跟佣人。

慕兰觉得心酸,抬手轻轻摸了摸他的头,“你都这么大了,还要抱抱,羞不羞?”

他更用力的抱紧她,“你不是总骂我不要脸,都不要脸了,哪里会知道羞。”

“……”

慕兰无言以对。

她没有抱他,但也没有拒绝他的拥抱,就这么站着,任由他纠缠。

任由矜贵如斯一身显赫的男人,在她的怀里软成一个孩子。

如果她够警醒就该明白,这实在不是好的兆头。

同情是一切混乱的源头。

……

慕兰彻夜难眠。

桌上那盒点心更是让她翻来覆去的不自在。

或许来这边养伤是一个错误的决定。

她就应该回家,哪怕家里现在一团乱,她也还是应该回去。

跟前任纠缠不清,不是一个聪明的做法。

失眠到天亮。

慕兰拉开抽调,找了个褪黑素吃下去,没多久便睡着了。

时间是她特意算好的。

霍经年过来叫她吃早餐时,她刚刚进入了熟睡。

望着女人眼底的青色,他有些不忍心,又悄悄地退了出去。

上班之前,他嘱咐佣人不要打扰,等她睡醒再准备早餐或者午餐。

结果慕兰这一觉睡到了下午一点多。

佣人差点又打电话去公司。

慕兰洗漱好,由佣人扶着,一瘸一拐的下楼吃东西。

硬着头皮吃了猪蹄跟乌鸡汤。

佣人欣慰的笑着说,“太太,你脸上的伤好了很多,已经完全不肿了,结痂的地方也开始脱落了。”

“再过两天应该就能全好了。”慕兰用手背碰了碰脸,然后又看向她,“你能不能不要再叫我太太了?”

“好的,太太。”

“……”

佣人怔了下,“抱歉太太,我叫习惯了,一时半会儿改不过来。”

慕兰叹口气,“算了,你扶我去客厅吧。”

“好的,太太。”

“……”

慕兰简直怀疑她是故意的。

去了客厅也是无聊。

拿着遥控器翻来覆去的,也找不到一个喜欢的节目。

这时佣人搬了个凳子坐在一旁陪她,“太太,要不要我找人陪你打麻将?”

打麻将?

慕兰眼睛亮了亮,“你会打麻将?”

佣人笑笑,“我这个年纪哪有不会打麻将的。”

慕兰丢了遥控器,“那就打麻将。”

“好,我这就去叫人。”

十分钟不到,牌桌就支棱起来了。

家里的佣人凑一桌麻将完全不是问题。

大家的技术参差不齐,但是牌品都很不错。

伴随着麻将声,下午的无聊时间也变成了悠闲跟惬意,刷的一下子,太阳就落山了。

霍经年依旧要应酬。

慕兰一个人吃了晚餐,没有继续呆在客厅,早早的回了卧室。

洗脸的时候发现脸上的痂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全部脱落了,新长出来的皮肤粉粉的,她有些不敢涂护肤品。

想了想,最后还是避开了那块地方。

时间还早,她也不可能这么快睡觉,便拿起那本侦探小说看着。

估摸着时间,在霍经年快回来之前她吃下安眠的药物。

他回来,她沉沉的进入梦乡,避开所有能跟他独处的时光。

霍经年轻轻转动门把手,推开门看见里面漆黑一片,床上起伏的身影已经进入了睡梦。

他抬手捏了捏眉心,怕身上的酒气熏到她,迟疑再三,还是没有进去。

一夜过去。

第二天早上,他望着还在熟睡的女人,后知后觉的意识到,他们已经超过二十四小时没有说话了。

有些走神。

昨天佣人说她心情很好,打麻将也赢了,一下午不知道笑了多少次。

躲着他吗?

这个念头很短暂的升起,随即又被他按下。

将门轻轻带上,霍经年一个人下了楼。

然后便是重复的一天。

等到他忙完工作回到家,面对跟昨天一样冷冷清清的客厅,他才惊觉,那个短暂的念头好像是真的。

她真的在躲他。

佣人望着一身沉冷坐在沙发中间的主人,事无巨细的将一天发生的事交代了一遍。

听完之后,霍经年的表情更冷了。

他捕捉不到她躲着他的原因,这让他烦躁。

一个人在客厅坐了很久,霍经年才上楼。

他推开漆黑的卧室,望着如期进入睡梦中的女人,心头的烦躁隐隐加重。

很想把她从被子里抓起来问个明白,问她到底还有哪里不满意?

克制再三。

他还是没有这样做。

因为他承受不起她转身就离开这个后果。

好不容易挣回来的局面,他不能亲手毁了。

慕兰背对着门口,眼睛是睁开的。

他今天比预估的回来早,药效还没有发挥作用,她没有睡着。

所以,她能听见男人沉重的呼吸和隐忍。

过了很长时间,又或许只是她觉得度秒如年。

当门被关上的那刻,如释重负的同时又止不住的泛起心酸。

她到底在做什么?

唉。

叹息声又深又重。

再往后的几天,都在重复这个过程。

慕兰想象中的,他会忍耐不住发脾气和质问的情景,一次都没有发生。

他明明知道她在躲他,却放纵了她这个行为。

直到周末这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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