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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吃过早饭去民政局吧。高恙面无表情地说。

时轻:

高恙:

又是一阵沉默后,时轻拢紧浴袍,抢走了高恙手里的衣服,转身再次走近浴室,关门。

高恙:

呜呼~

时轻背对着浴室门喜笑颜开。

害羞啊~

高恙对着浴室门笑,谁没摸过似的。

昨晚的一切不是幻听幻想,时轻终于确认。

爱情是个神奇的东西,他看着镜子里此刻的自己,不可思议地想。

昨天以前他打死都不能相信自己会捧着别人的几句承诺患得患失,不敢相信竟然还能露出顾朝式的傻逼笑容。

他好像比自己想象中还要喜欢高恙一点。

这些喜欢原先都被他以各种借口阻挡在脑海之外。但在昨晚,高恙对他说他们可以定一个期限尝试在一起之后,它们便获得了伸脚试探的理由,迈着矜持小心的步伐从暗处走向了光明。

可喜欢这东西一旦被释放,就很难由自己掌控,它只在短短一夜之内就发展成了汹涌之势,又在刚才的一瞬间淹没了过去那个不敢尝试爱情的他,他这才发现自己对爱情无比渴望,对高恙给他的爱情渴望至极。

高恙拿来的睡衣是情侣款,他那套是灰色,时轻是白色。穿好衣服走出浴室后,时轻先往客厅寻了一眼,没看见那只灰色的狗狗。

这时,厨房传来油烟机的轰鸣声,时轻勾着嘴角往厨房而去。

油烟机有些年头了,开起来像开拖拉机,时轻不止一次动过换掉它的念头。

可这会儿,拖拉机声也被他飞扬的心情过滤成了美妙音乐。

灰色狗狗在厨房做饭,忙碌的背影极大程度上弥补了时轻这些日子以来的空虚。

他站在门口满足而迟疑,此刻他的内心汹涌释放着耍流氓的欲|望,但他又觉得恋爱跟炮友上床不是一回事,不应该这样原始粗鲁。

他犹豫的时候,高恙发现了他的存在,疑惑他怎么忽然这么矜持,一副想进厨房但又不知道用什么姿态进的模样。

有什么特别想吃的?高恙以为他是羞于昨晚的形象全无,放不开。

想吃西红柿面,但高恙今天做的是酱香茄子卤,那他就想吃茄子面好了。

就酱香茄子面。时轻揉着耳垂,盯着灰狗狗的裤脚走向厨台,靠在灶台旁边看高恙烧茄子。

高恙看着时轻,没明白他这是什么路数。

那个我能抱抱你吗?时轻尊重而礼貌地询问他想耍流氓的对象。

高恙:?

一个天天晚上强行抱着他当抱枕的人,一个节目里说亲就亲的行动派,是受了什么样的刺激才能这么客气?

我要是不让呢?高恙逗说。

时轻:

妈的凭啥不让!你都表白了!你都说永远喜欢我了!

没关系,那下次好了。时轻一肚子失望,但又必须告诫自己要尊重伴侣,毕竟不是短期关系,霸王硬上弓是不对的。

高恙:??

这人谁?昨晚上跟谁灵魂互换了吗?

你干嘛去?高恙拉住低头走开的白狗狗的衣角。

去客厅喂狗。时轻看着扯住他衣角的手,腹诽:既然不让抱,为什么还要勾引一个想耍流氓的人!

不抱了?高恙好笑地看着时轻,这家伙像只求偶不成垂头丧气的狗。

你不是不让抱!时轻陡然拔高音调,但随即意识到这样不够温柔。

作为一个攻,要对伴侣温柔以待。

作为一个攻,要对伴侣温柔以待。

作为一个攻,要对伴侣温柔以待。

眼前这人不是以前吵架斗嘴的死羊羔子,而是他要用心经营的婚姻对象。

那什么不抱没事,你别勉强。时轻清清嗓子。

不勉强,抱吧。高恙看出了他小心翼翼的端倪,不忍心逗他了。

也是被他最后的告白冲昏了头,差点忘了他对于亲密关系的恐惧。

害怕失去才会小心谨慎,疏于经营才会迟疑慌张。

得到许可,时轻一秒也没犹豫就抱住了高恙,如愿以偿地将脸埋于对方发间,瘾君子般深嗅几口。

小羊羔,昨晚上干嘛不放下我?屁股不麻吗?他轻声问。

你没问问昨晚的自己他为什么不放手吗?高恙紧紧搂着软绵绵的白狗狗,满足极了。

昨晚的醉鬼不记得这段了,他猜你一定是舍不得放。时轻说。

高恙气笑了,是啊,我可太不舍得你了。

为什么不舍得?时轻非要问出想听的答案。

高恙失笑,抬起手捏捏肩膀上的脸颊,因为喜欢你。

嘿嘿

时轻在清醒状态下听到表白,患得患失的心终于踏实了,那,我可以亲你吗?

高恙暗自叹气,他觉得有必要教教这只把恋爱看得有点复杂的小白兔。他把黏在身上的人摘下来,捧着他的脸亲了一下,然后说:宝贝儿,对喜欢的对象表达爱意是自然而然的事,不需要询问请示,更不需要收敛自己的脾气,咱还像以前一样,你想说什么就说什么,想对我怎样就怎样,知道吗?

哦可我怕你哪天受不了我了,刚认识的时候你不是很看不惯我吗?时轻被他捧着脸,嘴巴嘟嘟着,像是很委屈,我从小到大就只擅长气人,脾气就是烂,也就是孟阳顾朝能让着我,我知道你也让着我,但我不想你让着我,时间久了会很累。

高恙半是心疼半是好笑,他揉揉他的脸,说:你脾气不好我也喜欢上了,你现在改也晚了,改了说不定我就不喜欢了,所以不要改知道吗?

啊你口味好清奇。

嗯,口味就是这么独特,就喜欢你这样的,世上除了你没人能满足我的口味了。高恙说,如果我哪天受不了你,那就证明我不配喜欢你,也不配被你喜欢,你可以一脚把我踹开。

你这样说那我就真不客气了。时轻盯着高恙的嘴唇说。

高恙:什么唔!

家里厨房小,做饭的时候厨台上永远满满当当。高恙被饿急眼的小白兔吻着推到厨台上的时候,心情一半甜蜜享受,一半视死如归,因为他记得菜板没收,板上应该还放着菜刀,菜刀把正对着

虽然说屁股抵着菜刀把不疼,但这样硌着它非常难受,很影响接吻的体验。

不过很快,高恙的注意力就不在刀把上了,确认关系后的第一个吻挺上头,在拖拉机声音的掩盖下,欲|望持续高涨,胆子逐渐放开,两人你争我夺,你咬我啃,为了在这个吻里占据攻位而全身心投入。

直到一股浓烈的糊味打败了所有感官占据上风,他俩也没分出个高下。

这个极度耗氧耗体力的吻被迫中止,两人以一种偷情被人发现了一样的姿态火速互相推开,高恙慌慌张张地去拧燃气开关,时轻如临大敌地去水池接水。

但由于缺氧太久,他俩都有点晕头晕脑的,煤气开关摸不着,水盆也找不到,一通手忙脚乱鸡飞狗跳。

等到一锅已经跟锅黑为一体的茄子卤映入眼帘,两人再也没绷住,笑得蹲在了地上。

作者有话要说:  短小章,别嫌弃,真的写了好久

感谢程眠,白色的乌鸦,31826890,叮叮的营养液!

第44章 踏实

清晨厨房里吐露心声后的放肆一吻, 像是撕开了矜持的禁锢,爱情的本质破土而出,见光疯长。

时轻感觉自己变成了一株依附高恙而生的藤蔓, 有一时半刻不靠在一起他就心痒难耐, 就坐立难安, 就要枯萎。

他感觉自己病得不轻,比顾朝的连体婴剧本有过之无不及, 但又不想好。

上午他俩去民政局,从出家门开始就手牵手,要填写《撤回离婚登记申请书》的时候他都没放开高恙的手。

就是他妈不想放。

高恙无奈又满足地任由他牵着。

一个人填写就行。还是那天那个态度冷淡的大姐,大概是见两人太腻味, 忍不住笑了,你俩感情这不是挺好的,说实话那天我就觉得你俩离不了, 看眼神就跟要离婚的不一样。年轻人,不能一吵架就离婚, 这不是给我们的工作增加难度吗,下次不允许了啊, 有矛盾理性解决,感情那么好有什么不能说的。

是,给您添麻烦了, 不会有下次的。高恙笑着抱歉道。

旁边一个年轻姑娘盯着他俩看了一会儿,惊讶道:你们是不是上节目那对啊!羊羔小白兔!

这姑娘看样子是节目粉,一时叫不上他俩的名字, 但是知道他俩在节目里的代号。

上次换微信名字那段,节目组给了特写,所以全国观众都知道高恙叫时轻小白兔, 只有小白兔本人不知道。

什么节目?那大姐明显不接触这些东西,一脸疑惑。

就是亲密日记啊,他俩上过节目,俩大明星!姑娘挺激动,立刻找纸笔请他俩签名,但是你们为什么退出了啊,我听说你们是假结婚,但我看你们这也不假啊,比真的还甜,另外一对儿那才是真的假,不过他们也退出了。

另一对儿说的是江钰辰跟他女朋友,后来证实他俩确实是假情侣。

上节目那会儿我们确实也不是真在一起。时轻现在对这件事非常坦然,错了就是错了,该被批评就得被批评,不过现在是真的。他一边给姑娘签名,边问,问你个事啊姑娘,为什么叫我小白兔

天呐!你们是假戏真做了吗?姑娘只听了前半句就激动得不行,完全没听到后半句,我的天啊,这好像小说剧情啊,先婚后爱什么的我最爱了啊啊啊

旁边大姐一脸嫌弃。

时轻怕姑娘把狼招来,签完名就拉着高恙跑了。

两人一路跑回车上,时轻上驾驶座,高恙上了副驾,手就分开这么一时半会儿,时轻就觉得手心空虚,坐上车之后赶紧又拽住了高恙的手。

开车就忍会儿吧。高恙无奈又好笑,自从出了家门,他俩的手分开总时长不超过两分钟,出汗出的都快包浆了,你是手心出汗体质吗?

不是吧。时轻以前没注意,毕竟他没跟谁牵过手,印象中夏天是会有点出汗,但他也没往易出汗体质上想,我认为是你温度太高了,把我给热的。

毕竟是热得快精。

我手放热水袋上都不一定汗成这样。高恙说。

你以前跟别人牵手会这样吗?时轻问的时候无意问起,但问出口之后又意识到这问题有点找没趣,万一人家回答个是或者不是,场面就尴尬了。

送命题吗?高恙笑起来,但抱歉,我没跟谁牵过我回答不了。

噢。

嘿嘿

时轻暗自傻笑。

其实真牵过也没什么,他们这个岁数没谈过的才叫稀奇,但不得不承认这个答案很令人愉悦。

对了,小白兔是怎么回事?时轻知道网上有人这么称呼他,他一直以为是网友取的外号,刚刚被姑娘一提醒,他觉得事情好像没有这么简单。

高恙搓了搓鼻子,主动亮出了微信备注名。

说好的轻哥呢?时轻对高恙给他的备注名都很无语,虽然比地主家傻儿子好听点,但我跟小白兔有一毛钱关系吗?

你跟小白兔一样可爱。高恙说。

时轻对这个评价无法反驳,反驳就是说自己不可爱。

但我认为,我应该配一个更酷一点的备注名字。他说。

比如呢?

比如轻哥。时轻特别不擅长取名字,他的微信名就用了本名,兄弟群里取备注名的时候也绞尽脑汁半天,最后还是用了轻哥。

就因为他把辈分提到了哥那一档,顾朝孟阳不甘心被他占便宜,所以都自封为哥。

你当哥有瘾吧。高恙笑他取名的水平,不过还是当面改成了轻哥,你验收一下,这回真改了。

我不是很相信你的节操。时轻坦白说。

那你呢?高恙冲他的手机挑眉,坦白说我也不怎么相信你。

他这么一说,时轻想起来了,当初电视播这一段的时候,他为了不让高恙看见他修改备注名,故意支开了他,但他为什么也没看到高恙改呢?是做贼心虚所以没注意?

你也改了对吧?高恙就知道他俩在互坑这一方面一直非常默契,改什么了我看看?

时轻只好也把大尾巴恙放出来给他看,我自觉改成恙哥。

我以为你要改成小恙。高恙笑。

不会,小恙是属于偷着改的那一类。时轻说。

高恙笑了半天。

时轻倒还真偷着改了,但改的不是小恙,是恙宝宝,恙哥这样普通的名字怎么能配得上他喜欢的对象。

当然,默契对象高恙也偷着改了,他把轻哥改成了轻宝儿。

离开民政局,两人便去到市中心逛街。

今天是正月十五,不过因为不是休息日,所以节日氛围没那么重。

但时轻却觉得今天是最有节日氛围的一天,从三十到十五,他唯一感受到节日氛围的一天。

于是,每逢佳节倍思亲的感觉后知后觉都涌了出来。

昨天早上老太太给他打电话,问他今天回不回家,他那会儿心情烂得很,不想面对任何节日因为节日本身会放大人的情绪,高兴的思念的,或是孤独的烦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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