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06)(1 / 1)

定城侯府确实远了些。

林涣瞅了瞅满脸写着疲惫的谢鲸,说:不然你去我家休息休息算了,也没几步路,睡一觉起来再回家。

谢鲸立马答应,看着也不困了不累了,眼睛放光:就是会不会有点不太方便?你家好像都是女眷吧?

林涣摇头:我娘和我妹妹在荣府里呢,家里只有我一个。

谢鲸:突然有点失望。

不过他脸上没有表现出来,反而问起一个问题:你们家里如今还是租赁的房子住么?

林涣点头:我娘说了,买房子不划算,我爹不一定留在京城呢,而且我家籍贯在姑苏的,那边儿有房子,京城的房价虽然不便宜,真要买我家还是买得起的,就是往后万一要去别的地方上任不方便脱手。

之前还没来京城的时候,家里人就讨论起租房住还是买房住的问题,多番考虑之下还是选择了租房住。

不过林涣又说:最近看我娘的意思,还是准备买一座院子。

他和谢鲸一块往林家去,一边想起前段时间发生的事儿。

秦婉曾经和林涣提起过她的娘家,虽然不是什么大户人家,但也是出身官宦,秦婉这一支也是旁支,否则也不会外嫁到姑苏去。

也是前些时候,宁国府里请荣府去吃戏酒,见了面秦婉才知道原来他们主家收养了个义女,好巧不巧的,那家的义女如今正在和宁国府里议亲。

说的正是宁国府的贾蓉,如今也是太学的学生。

林涣那天没在荣府里,所以那什么吃戏酒也不在,考完了试才回去了一趟。正巧秦婉就跟他提了这个事儿,那会儿直播间没开着,林涣打算问来着,后来给忘了。

这会子突然想起来,就赶忙问了直播间。

林涣看见了这句话,连忙问:偷情?秦可卿和贾珍不是公公媳妇儿吗?他俩是不是乱/伦吗?还有,爬灰是什么意思?养小叔子呢?我娘该怎么办?

他一股脑问的了一大串,全是自己不知道的东西。

林涣听得都惊呆了。

这侄儿媳妇真是牛啊,和公公偷情,和小叔子偷情,好离谱。

更离谱的是她还算得上是秦婉的亲戚啊!这家里头出了这样一个人,别人怎么看待秦家的女儿?连出嫁的女儿都要带累的,更何况宁国府、荣国府两家跟个筛子似的,荣国府查抄了王夫人以后还略好些,宁国府就更乱了,奴才都能造主子的谣了,更别说别的了!秦可卿的事情那是纸包不住火的啊!

他心里着急,匆匆忙忙和谢鲸回了家,就去找了秦婉,问起贾蓉和秦可卿的亲事来。

结果秦婉说:我那个嫡房兄弟还算是个正派人,如今正在工部,正管着皇家宫廷、陵寝等建造、修理之事,你应该不认得。

林涣说:我听人说起过,说如今正忙着修义忠亲王的陵寝呢,且这王爷已经没了的,如今也算得上是国孝的时候,秦叔叔正管着这事,怎么偏偏上赶着要把女儿嫁出去?

秦婉摇头:我们很少交往,他又是个正经人,素来将实情瞒得紧,从不与我们说心里的想法,也是我上回去了一趟他们家里,正巧儿听见我嫂子说起可卿,我瞅着她们母女两个长得不像,便问了几句,她顾左右而言她,我才知道这女儿竟然是抱养回来的,只是瞒着外人。

林涣愣住了。

秦婉仍在说话:可卿是个妥帖人,模样还好,我说句不好听的,配贾蓉可惜了了。

林涣说:既可惜了,娘怎么不拦一拦?

秦婉点点他:我能怎么拦?人家都看好了的,两边府里都很满意,如今都快走完六礼了。

林涣啊了一声:这么快?不是前不久才说在议亲么?正常走六礼要大半年呢。

秦婉摇头:年前两边府里就已经提起了,到这会子也差不多了,宁府里说是体恤媳妇,过完年以后不忙的时候再办亲事,又忌讳清明,过几天就要结亲了,你在国子监里听不到消息,这会儿宁府都开始装扮起来了,秦可卿的嫁妆都已经送进府里了。

林涣下意识说:这也太急了。

秦婉也认同:谁说不是呢,如今义忠亲王没了,只是上头一直按着消息不说,宁府就睁只眼闭只眼的,免得过了国孝一年,贾蓉就十七了。

林涣看完总结说:所以说,秦家就是有鬼咯,可秦可卿都要嫁进贾府里头了,这也拦不住啊?

这秦可卿入了宁国府,难不成林涣还能天天盯着她,让她不和贾珍偷情?

但凡她有些不当的行为,秦婉这个当姑姑的,可怎么办呢!

作者有话要说:  还有一更_(:з」)_崽崽们都是什么时候放假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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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1章

遇事不决找倦哥。

林涣才刚离开沈倦, 就又圆溜溜的滚回去了。

谢鲸吐槽他:你怎么比小姑娘还黏人?

林涣翻了个白眼:难道你不黏着你爹娘?

谢鲸僵了一下:我黏他们做什么?

他的表情很不自然,林涣着急去沈倦那里,就没有问, 琢磨着等这件事情过了以后再说。

林涣到的时候, 沈倦正在写折子。

先生在写什么?

他探头过去瞅了瞅:工部的?

沈倦点头:这回考场上的号房是交给工部修缮的,结果他们只是敷衍了事,这事儿得写个折子。

巧了不是。林涣把秦可卿的事情和沈倦略微说了说, 先生,你说怎么办?

沈倦拧紧了眉头:没听说过义忠亲王还有个没记名的女儿,至于你说的那个秦业, 我都没听说过。

林涣小声说:我也是道听途说来的,所以才想着让倦哥帮我打听一下?

沈倦点头:不过,若是你说的真有其事,宁国府里恐怕也怪。

林涣:我听说,这个婚事是他们府里贾敬亲自定下的。

这会儿贾敬才刚出家一年多, 还没到真正清静无为的时候,贾珍拿着贾蓉的婚事去问, 贾敬才给他选的秦可卿。

荣宁二府已经开始败落了, 却也不至于给自家长房长孙选个正五品工部小官做当家媳妇儿, 所以才有这么个风言风语。林涣说,贾蓉虽然是个白身, 也在国子监里念书, 将来怎么样还不知道呢。

你说的也有道理,等我回头去查一查, 不过。沈倦看看他,你怎么最近对这个感兴趣了?你平日里从来不管这些家长里短。

林涣瞪大了眼睛:有吗?

沈倦想了想:反正没在我面前提起过。

林涣啊一声,悄声嘀咕:谁敢在你面前说啊?

倦哥一看就是不识人间烟火的那一种人, 尽管相处久了,林涣知道他并没有像表面上看起来的那么冷漠,反倒有些心软,但林涣还是不敢在他跟前提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

就像这会儿,他也没跟他提起什么公公媳妇儿什么的污七八糟的事情,只是问起义忠亲王和秦可卿的事儿。

沈倦之前也没怎么关注过义忠亲王的后院儿,这会儿就是想跟他说点什么也说不出来,只好让他回家等消息。

他自己带着奏折进宫。

内相戴权一看见他就阴阳怪气的:哟,沈大人来了?

沈倦硬邦邦的:劳烦内相大人带句话。

戴权说:大人且等着吧,陛下这会儿正在午睡呢。

沈倦哦一声:往日里陛下不都是正午过后才睡么?

戴权一噎。

里头传来道苍老的声音:谁在外头。

戴权只好说:礼部沈倦沈大人。

让他进来。

沈倦进去,把奏折往上一递。

皇帝先把奏折放下,借着外头的天光问:这回又是什么事儿?

回禀陛下,工部营造今年本来被配了修建号房的活,没做好,臣就去查了查,原来是叫人贪了,名单都写在上头了。

皇帝沉默了一下:工部如今不都是你叔叔管着的吗?

是臣叔叔管的。沈倦停顿了一下,您前些时候把他派出去了,您忘了?

哦皇帝想起来了,朕年纪大了,有些事情记不清了,过一两天没人提醒就忘了。

这话沈倦没法接。

上头皇帝也没在意,自言自语说,是年纪大了点,底下臣工都开始嫌弃起我来了,否则也不会一个个转到我儿子们的怀抱。

伯达啊。他喊沈倦,咱们才刚认识那会儿,你好像才九岁,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这会儿你都已经二十岁了,我都六十了。

沈倦低着头。

皇帝忽然感觉到有些厌倦。

他是少年皇帝,年轻的时候带着那些老牌勋贵们打天下,沙场无眼,他们却有情,你帮我扶,都是能将后背交给对方的人。

然而后来他当了皇帝,开始拥有了权利,其余人开始惶恐,开始不敢亲近。

像是理国公、定城侯等人,恭敬有余,亲近不足,他白天的时候玩笑般说了一句他们在他跟前装蒜,又何尝不是自哀呢?

他积威日重,一回头,身边都没有什么亲近的人了,连自己的儿子也离他远去,这才是最让人伤心的。

沈倦斟酌一下,说:往事不可追,来日犹可期。

皇帝摆摆手:全是敷衍我的话,我懒得听了,你如今年纪越发大了,有没有考虑过哪家的淑女?

沈倦摇头:没有。

你都二十了,我和你年纪一般大的时候,儿子都会满地跑了。皇帝不高兴,怎么你一点都不着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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