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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时一路小跑跟上去,表情复杂。

怎么一见到陈述,严总的病也好了?

在他疑惑间,严景川已经抬手扣住陈述手臂:还好吗?

嗯。陈述说,走吧。

趁酒精还没有彻底发挥作用,意识还在,他需要尽早回去。

他身上酒气浓重。

严景川问:需要我扶你吗?

陈述往前走了两步,轻笑:说不定真的需要。

严景川蹙眉:下次不要喝这么多酒。

好。

段旭站在两人身后,看着他们紧贴的背影渐行渐远,还僵在半空的手缓缓握紧,垂放下来。

在片场几乎朝夕相处两个多月,他从没见过陈述对任何人这样随意亲密。

早在第一次和严景川见面,他就看出陈述对待严景川,总是和其他人不同。

朋友吗?

只有朋友,陈述才会真心对待吗?

段旭再抬头。

眼前两道身影已经没入门后。

严景川扶着陈述走到车前,和他一起上车。

坐下后,陈述张手按了按太阳穴。

严景川问:头疼?

陈述说:头晕。

回酒店的路上,他靠在椅背闭目缓解,车停时几乎睡着。

陈述。严景川低声说,醒醒。

等陈述睁眼,他再扶陈述下车。

张时跟在两人身后:严总,要我帮忙吗?

严景川看他一眼。

对上老板的眼神,张时恨不得抽自己一个嘴巴。

人家夫夫情趣,你多什么嘴!

何绮玉见状,涌到舌尖的话赶紧噎回嗓子眼里。

她一个字没敢多问,和小天一起上楼。

严景川扶陈述回到房间。

张时正要一个箭步冲向客厅收拾沙发,就看见严景川走向卧室。

他想了想,自觉多余,只好跟狗作伴,于是去给旺财解了牵引绳。

束缚刚解。

他眼前一黑。

汪!

旺财甩着尾巴冲进了卧室。

张时赶紧跟过去:旺财!

只是已经晚了。

旺财在主人脚下绕了一圈,连扑带跳,没得到回应,在两人身后追着尾巴打了个转,又扑向严景川。

严景川刚到床边。

他把手杖倚在床沿,蹙眉承担着陈述的重量,慢慢扶着陈述躺下。

身体还未恢复,他的体力略有不支。

这时身后忽然传来一股重力,他身不由己,压在了陈述身上。

张时紧赶慢赶跑到门口,正赶上这一幕。

看看还活蹦乱跳的旺财,再看床上一定不在严总计划中的激情拥吻。

他站在门边,心情万分沉重。

偏偏是他看到这种场面。

今天过去。

他还有命在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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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第 51 章

重重摔在床面, 陈述昏涨的脑海愈发混沌。

他还没睁眼,身前又撞来重压。

唇上略微刺痛的触感或许在某个瞬间驱散他的醉意,但没有彻底成功。

别闹。陈述抬手揽在严景川腰背, 微睁半敛的眸光扫过严景川的脸,但眼前只有一片模糊, 他轻声道, 让我睡一会儿。

酒气浓郁。

气息灼烈。

开口时研磨的唇瓣柔软滚烫, 迅速擦起浓重血色。

严景川脊背僵硬,下意识起身, 却被身后的手臂禁止。

他沉声道:陈述

只说两个字,唇瓣复又摩擦, 热得烧人。

他抿唇转过脸, 耳边恰时传来陈述的低声回应。

什么事?

酒醉的气音裹着湿热的呼吸, 拂过耳畔,仿佛尽数涌进耳膜, 沿途留下酥麻的微痒, 细细密密, 钻入每一丝缝隙。

严景川倏地回脸。

怀里不得安宁,陈述皱眉睁眼。

看到严景川,他抬手按住对方仿佛晃动的脸, 稍作辨认:严总?

严景川黑着脸拉下他的手。

陈述没去在意, 随手把他按在肩侧:睡吧。

陈述!

陈述眼睑微动,没再睁眼。

严景川再从床上起身, 才看到站在门口的张时。

张时看完全程, 正呆若木鸡。

见严景川转过来,他再反应已经来不及,只顾得上深深低下头, 假装什么都没看见。

去找一碗醒酒汤。

好的,严总。听到严景川的声音,张时也没抬头,直接转身走向客厅。

严景川收回视线。

汪!

旺财还在床边来回跑跳,抬起前爪扒着陈述还垂在床侧的腿。

严景川看它一眼,帮陈述躺正,再掀了被子,正要盖在他身上,就看见陈述皱眉扯了扯领带。

严景川沉默片刻,蹙眉上前,俯身按在他的衣领。

陈述陡然抬手,扣住他的手腕。

严景川抬眸,正对上这双清醒刹那的眼睛,寒潭似的冷漠,漆黑凌厉。

看清是他,陈述眼底的疏冷转瞬退却:到了吗。

没等回应,手上的力道松开,双眼已经重新阖起。

严景川看着他不设防的脸,良久,才继续解开领带。

张时亲自下楼去催了醒酒汤,回来时见严景川卧室的房门没关,就走了过去。

然而还没到门口,他看见严景川正生疏地脱着陈述的外套。

张时:

禽兽啊!

陈述都人事不省了,竟然还想着来这一套!

严总!

你以前不是这样的严总!

张时钉在原地,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进去打扰了老板的好事,他吃不了要拉一裤兜子走。

可这醒酒汤是严总交代的,不送肯定也不好

张时还在迟疑,一抬头,直直对上严景川的眼神,吓得手一抖,险些打翻手里的汤。

严景川只看一眼就收回视线。

进来。

张时才战战兢兢地走进去,在床边站定:严总,您要的醒酒汤。

嗯。严景川先扶起陈述,坐在他身后,继续帮他把外套脱下,才把人揽在身前,接过张时递来的碗,对陈述说,陈述,喝完汤再睡。

几次被吵醒,陈述眉间痕迹越深。

严景川说:不解酒,你明天会头疼。

陈述无可奈何,接过汤碗一饮而尽。

严景川把空碗递回给张时,重新扶他躺下。

张时站在一旁,看着严景川帮陈述脱了鞋,退后一步;解开腰带,赶紧溜到门外。

走出卧室的时候,他贴心关上了房门,走到客厅坐下,看着时间估算还要枯等多久。

结果他屁股还没坐热,严景川已经从卧室出来。

张时:

这么快?

不该吧?转头看到严总衣服整齐,他满脸羞愧。

原来严总还是以前的严总,是他想歪了

严景川没有关门,最后看一眼床上的陈述,他转身走到客厅:继续。

张时点点头:好的。

去参加聚餐之前,还有工作没有结束,他没有浪费时间,说完就接着汇报。

到深夜,才收拾了东西离开。

张时走后,严景川回到卧室,去浴室洗漱过,走到床边。

陈述还在睡。

侧灯昏黄的光线打在他的侧脸,原本冷峻的线条也显得柔和。

严景川看着他,很快关灯躺下。

第二天一早,陈述还没彻底清醒,直觉大脑发胀,不由抬手按了按额角。

醒了。

陈述转过脸,看到严景川,已经记起昨晚:我喝醉了?

嗯。严景川说完,目光忽然凝在他的嘴角,顿了顿,才继续走向卫生间。

陈述也从床上坐起身。

昏沉的晕眩还有余韵,他皱眉闭眼缓解。

见状,严景川回身走到他面前:还不舒服?

陈述说:很快就好。

严景川说:不要逞强,你可以多睡一会。

不了。陈述说,今天要赶路,路上睡吧。

严景川蹙眉:身体要紧。

陈述抬眼看他,笑了笑:我知道。

话落,他掀开被子,看到身上的睡裤,眉头轻挑。

他的脑海里没有太多昨晚的记忆,只零星记得和严景川从宴会厅回来。

你给我换了衣服?

严景川又转过身:对。

他没有多说,话音落下,径直走向卫生间。

陈述看着他的背影,细细回想,只能记起一两个画面,也就没去在意,下床和他一起去卫生间洗漱。

走到洗手台前,陈述刚漱口,就感觉到嘴里一阵刺痛。

他轻吸一口凉气,看向面前的镜子,才注意到嘴角有个伤口,已经略微红肿,位置暧昧,非常显眼。

陈述看向身旁的严景川:这是怎么回事?

严景川神色不变:你自己撞的。

撞的?陈述说,怎么会撞到这个位置?

严景川语气冷静:那要问你自己。

陈述失笑,没再追问。

这件事确实是他理亏。

他以前从没醉过,唯独这次错估了原身的酒量导致醉酒,昨晚回来,连严景川帮他换了衣服都没有丝毫印象,会撞在哪里也不足为奇。

想到这,陈述目光扫过镜子里的严景川。

倏地,他停下手里的动作。

察觉到他的视线,严景川微侧过脸。

别动。陈述按住他,你的嘴怎么了?

没怎么。严景川转身放下毛巾。

陈述拉回他的手臂:没怎么就让我看一下。

放手。严景川说,我还有事要忙。

陈述笑道:忙到一秒的空闲都没有?

严景川沉声道:没有。

好吧。

手臂上的力道终于松开,严景川却心头微紧,他抑制回头的动作,直接去了客厅。

陈述回到洗手台前继续洗漱过,才转身出门。

刚出卧室,严景川的声音传来。

把醒酒汤喝完。

陈述依言从推车上拿过汤碗。

张时也跟在严景川之后从沙发上起身,走向餐室。

他问:严总,我们这次要和陈先生一起出发吗?

严景川说:嗯。

张时点头:好的。

听到身后的脚步声,严景川又道:你坐我的车。

陈述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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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景川的第二句话还没说完,一只手从他喉结前擦过,并指按在他下颚,转过他的脸。

他嘴角的伤口被陈述收入眼底。

严景川微怔。

陈述端详着他的伤口,含笑问他:这也是撞出来的吗,严总?

张时看着他们,先是目瞪口呆,然后一脸哀怨。

够了吧?

秀也要有限度吧?

有对象很了不起吗??

欺负别人敢怒不敢言很好玩吗!!

也许是他悲愤的眼神犹如实质。

下一刻,严景川抬起手杖,移开了陈述的手。

他目不斜视:与你无关。

陈述说:真的与我无关?

严景川像是没听见,走到桌边坐下。

汪!

陈述拍了拍扑上来的狗头:你越来越不听话了。

在看到嘴角的伤口之后,他就隐约记起几个不连贯的画面。

旺财的叫声。

严景川无意摔倒。

像一段残缺的影像,但足够让他联想。

看到严景川嘴角和他相似的伤口,他也已经可以基本确认。

旺财对他的话没有反应,只舔了他一口,尾巴摇得欢快,又叫一声,就窜到严景川脚下。

严景川起先没理会它,被它扑到腿上,才把它的饭盆添满。

抬头看到陈述,他表面镇定,语气如常。

吃饭吧。

陈述笑说:好。

张时看看严景川,再看看陈述。

可他无意卷入这场诡异的气氛,就和旺财一起忠实执行这句命令,埋头吃饭。

吃过早餐,三人一起下楼。

司机早早等在门前,看见严景川,下车打开车门。

陈述上车后给何绮玉打了一通电话。

得知他不和他们一起转场,何绮玉心里就是无限咯噔:陈述,你是自己一个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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